景荷楼的生意依旧如日中天。
武将们耐不住性子,跑来妓馆吃酒开庆功宴。
夜凉如水,寒风阵阵。
裴声早早地借着不胜酒力的借口溜之大吉。
他一路走回去,青石板随着脚步空灵地响,空中一滴一滴落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打得人睁不开眼。
他躲到屋檐下,不想此处已有人驻足,那人躲在屋檐下,仍怕被雨水溅着,还斜撑着一把清明洁白的油纸伞。
裴声站在他身边,他放下伞,露出一幅银代面,还有风流的身姿。
裴声一怔,那人已举起伞离开檐下。
裴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细瘦的腕骨上覆着脉搏,在掌中剧烈跳动。
他出神地看着掌中那只手一寸一寸地被对方抽回。
最终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空空如也。
一柄青骨竹节的伞落在他手中,冰冷的触感令他一个激灵,他抬首,那人的身影已不见。
若非这柄伞,还有不停地疼痛的心,裴声真不知是梦还是真。
云阶雨簌簌,恍然入梦。
裴声仍在等,日复一日地等。
等到夏日的阳光落入秋水,等到金菊开遍那落了满山的梅,等到一年的光景在梦中轮换,等到又是大年初十饱含光彩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