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林成忠将自己关在屋里有大半个月了。
他躺在床上,两手背在脑后,双眼空洞地睁着,一只眼的眼角泛着青黑灼痕。
屋子里暗仄仄的,偶尔一缕阳光滑入,溅起无数纷飞的灰尘。
门开了,一大捧阳光落进来,在地上映出来人的身影。
林成忠看也不看,冷冷道:“我说了别来烦我。”
来人沉默良久,道:“你先前就这样与师父说话的?”林成忠认出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片刻才嗫嚅道:“杜哥……”杜若慢慢靠近他,他仍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直到杜若在床边坐下,林成忠才偏过头。
杜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成忠道:“不用试了,左眼看不清,右眼看不见。”
“怎么回事?”杜若抚上他脸侧,问。
林成忠哑巴似的噤声。
杜若叹气道:“若非我问师父,你也不愿与我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我瞎了只眼……即便我完好无损,你也不要我。”
他握住杜若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
杜若迅速抽回手,林成忠愣了愣,只觉手中一空,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而后他听见杜若温声道:“总关在屋子里,也好不起来,还徒惹师父担心。”
林成忠却哑着嗓子道:“行玉死了……也许是死了。
他朝我洒了药,也受了我一掌,吐着血跌到河里去……河流很急,一转眼他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