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了这个屏风……咳……咳咳……”老皇帝说了一句,接着咳得惊天动地。
屏风外的男子平静道:“是陛下昨日吩咐要换的。”
他抬起头,双眼透着洞察与锐利,正是钟语空。
“是……是……是朕要换的。”
老皇帝双眼半阖,似是陷入沉思,不过片刻,他嗓音喑哑道:“永宜走了,她是朕唯一的女儿。”
屏风外的人未说话,老皇帝自顾自道:“朕知道,是德妃给她下的毒……”昨日,永宜入了宫,直径往德妃住处芜宁宫去,急得仿佛命不久矣。
她的确命不久矣,近年来每况愈下。
她以为是操劳多度,谁料是毒入肺腑,病入膏肓。
待她离开宫殿,行至东门之时,忽而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太医来时,已经没气了。
身边的宫女自然统统拉下去杖毙,左右侍从也仗罚二十。
接旨调查此事的内侍,顺藤摸瓜查到芜宁宫时,宫内干干净净,连熏香都重新换了一批。
“陛下如何肯定?”老皇帝嘶着嗓子,露出个了然的笑,道:“如何知晓?呵,这种事,朕见得够多了……咳……是永宜活得太苦了……贤妃害她母亲获罪,她心中有恨,如今要来用同样的法子杀德妃。”
永宜设的计够多了,让贤妃死于非命,让赫嫔含恨自刎,如今只剩个德妃,可惜德妃棋高一着,令永宜功败垂成,自食其果。
钟语空不咸不淡地接道:“……陛下圣明。”
“裴家……如何了?”老皇帝说一个词,便喘得厉害。
如今永宜身死,魏王如断一臂,东宫一派更是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