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趴在床上喘息,鬓角额间都是汗,似是初承雨露的海棠般柔软。
裴声从被褥里钻出来,在他脸上的伤处舔舐,仿佛这样便能消去伤痕。
他抱着杜若的腰,摩挲着腰间的肌肤,声音中带着情事方毕的沙哑:“腰上的纹身怎么没的?”杜若懒懒地答:“一看到就想起你,烦的很,干脆纹了和肤色差不多的颜色上去。”
“疼不疼。”
裴声怜爱地亲吻他的唇角。
杜若合上眼,道:“嗯。
要刺很多针,当然痛了。”
他简直浑身都是伤,连左腕都不大好。
左腕的骨裂虽已痊愈,但雨天仍会疼痛无比,右腕稍一用力,也是难耐的抽痛。
“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到了。”
杜若不答话,眼珠兀自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
裴声熄了灯,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
他已伤痕累累,痛彻心扉,不会有更痛的了。
如此半月,一切好似风平浪静,前尘往事如梦似幻,恨意似也烟消云散。
但伪装的爱意终究有破碎的一日,杜若的恨,终从日复一日的咀嚼中破土而出。
是夜,二人同床共枕,风自半阖的窗子冰冷滑入,窥视着暗中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