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好事的见正主落座,赶忙叫人上“好戏”。
程移好奇道:“什么好戏,怎么也不搭个戏台子?”一人哈哈大笑道:“来了就知道了。”
但听琵琶声响,门被推开,两列戴着代面的小倌鱼贯而入,一个个肤若凝雪,唇如渥丹,光看身段便知是好货色。
程移失望道:“小倌我见得多了,这有什么?”话音未落,席间响起靡靡之音,一时是红牙板脆响,一时是琵琶声既行又止。
确如程移所言,并无什么稀奇,裴声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余光瞥见一身着轻纱、身材纤瘦的年轻男子跪坐下来,就敲敲酒碗道:“满上。”
男子听话得很,葱白的十指为他倒上酒,然后一手垫在下,一手扶着碗沿献上。
裴声没有端过,反而抬眼打量了男子秀美的双眼和露在代面外那线条流利的下颌,然后慢慢凑过去,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
小倌乌如黑羽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秀美的鬓发自耳畔垂到凝脂般的双肩,轻纱勉强遮挡住胸口和腰下,但掩不住背脊那片香艳雪白的风光。
他揽过小倌的腰,将人揽在怀里问道:“你很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他靠的近,灼热的呼吸与怀里人交缠在一起,酒香在身侧漫开。
小倌双眼清澈,双手攀在裴声脖颈上,自若道:“奴双名蘅芜,见过将军。”
他嗓音沙哑,温柔低沉,宛如安抚孩童的低语,说话时唇间露出柔软嫩红的舌尖,酒香汩汩溢出,引诱着人沉沦于他的清艳。
今天的我,是短小的我。
因为没有奶茶嘤嘤嘤。
*“蘅芜”,典出西晋王嘉《拾遗记·五·前汉·上》“帝息于延凉室,卧梦李夫人授帝蘅芜之香。
帝惊起,而香气犹著衣枕,历月不歇。
帝弥思求,终不复见,涕泣洽席,遂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