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迟忱宴跟祖母汇报了一下盛景最近的情况,以及下个星期他会出席的i峰会。
只是迟老夫人似乎听得并不怎么在意,她的书房窗户正临楼下花园,她坐在轮椅上,眼睛一直盯着楼下。
花园里,路梨接了一根平常浇花用的水管,在跟佣人一起给丸子洗澡。
“路梨怎么回事?”迟老夫人看着,突然开口。
迟忱宴愣了一下,没想到祖母会突然问起路梨。
迟老夫人转头面向孙子。
迟忱宴于是知道祖母是早就看出来路梨的异常了,也不再瞒着,把路梨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迟老夫人听迟忱宴说完,表情似乎很耐人寻味。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迟忱宴。
迟忱宴也看了看花圃里正忙着给狗洗澡的路梨,说:“等过一阵吧,看能不能好起来。”
迟老夫人:“那如果永远也好不起来呢?”
然后迟忱宴沉默了,思索着。
迟老夫人看到沉默的孙子,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再追问。
路梨和迟忱宴在迟公馆陪迟奶奶用完了晚饭才离开。
临走时路梨挽着迟忱宴的胳膊跟迟奶奶挥手再见,然后还不忘跟小金毛丸子挥手再见。
她一下午便跟丸子玩的很要好。
车上,路梨歪着头靠在迟忱宴肩膀上,甜丝丝的:“老公,我们以后也养一只狗好不好?”
迟忱宴感受到肩上路梨的脑袋,心里一直在想祖母说的那句“如果永远也好不起来”,没有注意到路梨的问题。
路梨问了一句,迟忱宴没回他,像是在深思什么。
“老公?”她又一连叫了好几声,最后忍不住晃起了他的胳膊:
“嗯?”迟忱宴这才回神。
路梨翘起小嘴:“你在想什么?”
迟忱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于是只淡淡说:“没什么。”
叫了好几声不理,理了之后还说“没什么”。
路梨最讨厌这种敷衍。
她似乎有小脾气了,不再贴着迟忱宴坐,而是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身体紧贴着车门,眼睛看车窗外。
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宽到能再坐下两个人。
路梨满心想的都是老公快来哄哄我。
只是迟忱宴并不觉得这样坐什么不妥,毕竟在以前,他和路梨如果要乘同一辆车,一直是这么坐的。
苏河湾。
路梨等了一路都没有被哄,下车,难得没有去牵迟忱宴的手抱迟忱宴的胳膊,自己一个人先走。
她虽然先走,但故意走得慢,上电梯时还停了一下,希望有人从后来拉住她的手。
可惜没有,迟忱宴跟着走近电梯,两人并肩站着。
六十二楼。
迟忱宴一回来便回他房间了,路梨洗漱完,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捶着怀里的抱枕,眼睛死死盯着墙。
这几天她跟迟忱宴一直是分房睡。
因为迟忱宴说他晚上会办公,怕吵到她。
本来是贴心的理由,但用的次数多了之后,就不那么受当事人待见了。
路梨想着车上迟忱宴敷衍的回答,一路的冷淡,忍不住又捶了抱枕几下,眼睛泛起湿意。
她觉得今天跟迟馨的牛吹早了。
什么情深似海,一点都不情深似海!
路梨在床上辗转了几下睡不着,越想越委屈,最后睁开眼,开灯,下床。
老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她跑去拉她跟迟忱宴房间相隔的那道门,却发现这道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住了,拉不开。
门的设计很耐人寻味,如果迟忱宴从他那边锁住的话,路梨这边便拉不开,同样,路梨从她这边锁住的话,迟忱宴那边也拉不开。
路梨试了两下没拉动,便转而向另一道门。
正门虽然拉不开,可是他们的淋浴间和衣帽间是相通的。
淋浴间和衣帽间的门果然没关,路梨穿过去,进到迟忱宴的男寝。
迟忱宴刚关了灯没多久,还没睡着,很容易就听见哒哒的拖鞋声。
他坐起身,床头灯随之亮起。
然后他看到床旁,路梨站在那里,一身白色睡裙,披散着头发,怀中抱着个抱枕,一脸委屈地看他。
迟忱宴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