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端着一盅甜汤,目不斜视,放好后便告退。
石珫略有所思,石璋看着宁香离开,半晌嗤笑一声:“都这时候了,还做这些试探。”
“陛下,午膳已备好。”总管道。
石璋站起身,看着那炖盅,嫌恶的别过眼:“待会儿把这个处理了。”
将甜汤送到勤政殿后,宁香不敢耽搁,紧赶慢赶的回了万华宫。
卢葳歪在小榻上看书,见宁香被晒的双颊通红,额上也一层汗,便让身边打扇的宫女停下:“给她倒杯茶,再拧个帕子过来。”
自从几年前卢葳身边的陪嫁大宫女病逝,这万华宫便是宁香最受重用。其他宫女不敢有异议,赶紧去将东西拿来。
宁香喝完茶,又将汗拭干,感激道:“谢娘娘体恤。”
卢葳问:“陛下那里,什么情况?”
宁香道:“静安王也在。”
“石珫?”卢葳面容紧绷,“他进宫干嘛?”
宁香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奴婢进去送甜汤时,勤政殿里有很重的药味,陛下桌上还放着一个空碗,想来是刚喝完药。”
“想必又是阮临为他配的药。你想办法将药方或者药渣弄到手,我们也好心中有数。”卢葳又问,“陛下看着如何?”
“面色看着比往常好些了,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宁香想了想,又道,“看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石珫呢?”
“王爷无甚表情,和以往敲着没什么不同。”
卢葳敛眸思索,半晌道:“你再去一趟。”
那头,兄弟两人用完饭,石璋精神不太足,便也不再留石珫,自顾自午歇去了。
石珫忙活一上午,心道也不知珺儿有没有惹事,回川此时又在做什么,便加快脚步,想早些回家。
“王爷,”宁香一路小跑赶上石珫,“王爷请留步。”
石珫停下脚步,定睛一看,认出宁香,冷淡的问:“何事?”
宁香堆出个笑脸来:“太后娘娘记挂着王爷,听闻王爷今日进了宫,便让奴婢过来请王爷去万华宫坐一坐。”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石珫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谢太后记挂。只是我与太后实在算不上亲厚,纵使见面也无话可说。光阴宝贵,太后不如趁着中午多睡会儿,也好养足精神。”
“……”宁香没想到石珫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只是想与王爷说几句话罢了,王爷何必……”
石珫终于低头正眼看她。宁香方才也是被气着了,说话便有些不管不顾,此时与石珫那双带着寒气的眸子对上,才蓦然醒悟,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和静安王说话!
宁香吓得脸色都变了,慌乱的跪下告罪:“奴婢失言,奴婢该死!”
她余光瞥着石珫的衣角,明明是酷暑却如坠冰窖。
“起来吧。”石珫自然懒得和一个宫女一般计较,“你倒是衷心。”
宁香从地上爬起来,连头都不敢抬,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
“带路吧。”石珫冷冷的吩咐道。
宁香大气都不敢喘,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赶紧为石珫带路去万华宫。
宫外,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