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宽虽说搞不清楚状况,但又不傻,看这情景渐渐明白过来几分,又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
姜流慢悠悠的回答:“大理寺。”
“大理寺?!”袁宽立刻猜到眼前这人的身份,眼睛瞪的极大,“你是姜流?!”
姜流状似不解,“正是。只是不知袁公子为何如此惊讶?”
“在下布衣之身,一非朝廷命官,二非犯大案,为何会来大理寺?”袁宽脑子转的飞快,试探道,“不知摄政王可知道此事?”
“摄政王自然不知。”姜流看着袁宽的表情,“主审你案子的张侍郎原始摄政王门生,陛下体恤,怕摄政王落人口舌,便让我接了你的案子。”
袁宽面色刷的惨白起来,姜流于是又安慰道:“袁公子也不必担忧。你不过是与人在生意上有些争执罢了,不算什么大事。等我大理寺将事情查清楚,便放你回家。只是在此之前,得先委屈你在大理寺待上几天。”
“来人,带袁公子下去,准备些好酒好菜,务必将人招待好。”姜流说完,冲袁宽笑了笑,手一挥,让人又将袁宽拎回去。
“这……”姜流这幅模样,倒是让袁宽摸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了。
他自我宽慰,心道一直听说这小姜大人是皇上最亲近和器重的人,而皇上一向是最听二叔的,想来自己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来这大理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和之前在刑部没什么不同。
若是姜流知道袁宽心中所想,只怕要笑上一个时辰。
只是眼下他懒得管袁宽。脑子里还记挂着方才想到的事,脚步一转拐了个弯,背对自己家门,转身进了国师府。
“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阮临疑惑,“今日没在宫里陪陛下用饭?”
“静安王进宫了,让他们兄弟俩说说话,我不去凑这个热闹。”姜流笑道,“过来蹭你一顿。”
阮临淡淡道:“我这里可比不上宫中珍馐,只有清粥淡菜。”
姜流:“无妨。回川秀色可餐,比那些珍馐得我心。”
阮临抬眼看他,两人对视半晌,齐齐笑了。
“你这话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说,我怕他一生气又晾我一个时辰。”阮临说着又问,“说罢,来找我所为何事?”
姜流道:“你这段时间给陛下配的药,是不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如今天热,陛下底子弱些,我加了几味药防止中暑气。怎么了?”
“那药一端上来,我闻着都觉得苦涩。陛下这一日三顿的喝,想来也难受。”姜流顿了顿,商量着说,“能不能略改一改方子,至少也让人好入口不是?”
阮临皱眉:“那是药,又不是美酒佳酿,自然会苦涩。”
姜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阮临没法,无奈应下:“别这么看着我……那我抽空去配几副药丸给陛下服,这样总可以了吧。”
姜流见着目的达成,笑呵呵的点头,喝了口茶又开口:“我和王爷今日去刑部提了个人进大理寺,你猜是谁?”
阮临却似乎早就料到,轻飘飘的说:“袁宽。”
“你怎知道的?”姜流一挑眉,“王爷告诉你了?”
阮临勾起唇角:“猜的。这条小鱼被捞出来,也是你的手笔。”
“这只是第一步。”姜流笑道,“后面的事还得多仰仗国师大人。”
阮临只无视他这些插科打诨,思索片刻,叮嘱道:“你们既已开始动作,便不止要盯着袁鼎,还要注意太后。”
姜流正色道:“这我自然会记着。”
阮临点头:“太后经营多年,宫中只怕很多地方都不干净。你们凡是小心,尤其是陛下的饮食起居。”
姜流自然也晓得轻重:“我明白,你是怕太后孤注一掷,对陛下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