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上的毒发了,怕是不能轻易挪动,应该就在附近。”江影说:“只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好在颜公子与他在一起。”
“毒?”谢珏皱眉:“什么毒?”
谢珏从回京以来,大多数时候都在宁怀瑾府中,江晓寒又将这事咬得死紧,他自然不知道。
“宁煜先前怕拿捏不住公子,便试图以毒控制他,公子当时顾念着大局,便吃了。”江影三言两语与他讲明:“这药发作起来十分难熬,今日是正好不巧了。”
“宁煜个混账玩意。”谢珏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那他现在呢?要不要悄悄寻个御医去。”
“那毒发作起来只是难捱罢了,并不致命。”江影说:“算算时辰应该快无恙了,不必惊动旁人。”
“嗯。”谢珏沉吟片刻:“陛下已经挪回紫宸殿了,只是其他宗亲重臣还不清楚。现下长乐宫的布防由我接手,我还能替明远瞒一会儿。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功亏一篑,你叫他千万快些,定要赶在旁人之前……事后我会与陛下说他一直与我在一起整军,你叫他不用担心。”
“……哟,少爷也会替旁人打点了。”
谢珏闻声回头,见江晓寒正从他背后过来,人虽看着面色苍白了些,但好歹精神尚可。颜清冷着脸落后他半步,似乎心情颇差,见了谢珏也是淡淡一颔首,并没有什么寒暄的心情。
江晓寒死皮赖脸地拉着颜清的手,见了人也不知道撒开。
“路都走不利索你就别瞎贫了。”谢珏拖着那条与江晓寒半斤八两的瘸腿冲他翻了个白眼:“身子怎么样?”
“尚好。”江晓寒笑道:“去听个遗诏绰绰有余……倒是你,腿怎么了?”
“碎甲嵌进了肉里,没伤到骨头,不妨事。”谢珏随意摆了摆手:“宁怀瑾已经带着宁衍和陛下往紫宸殿去了,这位王爷人倒还不错,叫我提醒你脚程快些,陛下可不等人。”
“这就去。”江晓寒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只是谢将军虽平叛有功,但贼子作乱禁军难辞其咎。将这内外的漏网之鱼收拾干净后,将军记得去陛下榻前请罪。”
一文一武两位重臣在这满地狼藉中相视一笑,江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往门外走去。
“江影。”江晓寒吩咐道:“拿着恭亲王的名帖去王府将咱家的少爷小姐接进宫来。今夜太乱了,他两个孩子难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