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知晓陆枫其人并不会在意世俗眼光如何,也不会干涉他这等私事,颜清还是久违的感觉到了紧张 或许还有些难为情。
江晓寒虽时常逗他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但这次还是第一次他在江晓寒未在时表明心意。
“哦。”陆枫用茶巾擦了擦桌上溅上的茶渍,漫不经心道:“现在仍是?”
“现在仍是。”颜清笃定道。
“你平日素来机敏,怎的遇见情之一字就乱了套了。”陆枫抬了抬眼皮:“既然心悦他,却又不满他的处事,那你不如将这件事分而化之。”
“请师父赐教。”颜清虚心道。
“所谓公理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既一时想不通,不如就暂且将‘大义’与‘私情’分开来看呢。”陆枫问:“他对你如何啊。”
“很好。”颜清说:“再没有更好了……他对徒儿的情义至诚至真。”
陆枫捻了把须,若有所思道:“你说他处事有失,那他可曾欺你,负你,亦或是利用你?”
“都不曾。”颜清垂下眼,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对我坦诚磊落,曾立誓对我不骗不瞒,也从未食言。”
“唔,听起来倒像个好人。”陆枫忽而笑了,以言语引着颜清往下说:“那你还有什么不决的。”
“我不清楚。”颜清捧着茶杯,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茫然:“我只是觉着,他的行事与我所知的公理相悖。”
许是因为先前已经与景湛讲过一次,这次颜清说得更加明了,正巧一杯茶的功夫,便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
“清儿,人毕竟有情,对人对事自然有所偏好。”陆枫替他续上一杯热茶:“其实你自己也清楚,你开口问我解惑,本就是已心偏于他,只是又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知道。”颜清说:“但这不会妨碍我思考……师父曾与我说,我是这昆仑唯一之主,若我修身不正,有所偏颇,世间万物便再无能左右我的人,徒儿一直谨记于心。”
“所以何为正,何为邪;是非对错为何;公理法则为何。”陆枫笑问:“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说起这个,颜清有些失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