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从方才起就疼得厉害,扶着桌案的胳膊都在剧烈的打着颤。
从方才起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江影几步走上来扶住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担忧道:“……公子,属下去追还来得及。”
江晓寒只觉得胸口疼得快要炸裂开来,他断断续续的抽着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他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先呛出了一口乌黑的血。
“公子!”
江晓寒摆了摆手,他断断续续的咳出几口血,一直郁结在胸的那股憋闷反而好了不少。他满不在乎地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哑声道:“不必追了……你一会儿带几个人回府去,阿凌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公子……”江影没动:“为何不告诉颜公子那群人里大半都是在押的罪犯。”
“贺留云是畏罪自裁的,所以他们必须是无辜的百姓。”江晓寒道:“明白吗。”
“可是 ”
“何况他们是罪犯又如何。”江晓寒自嘲的笑了:“他们个个罪该万死吗,或者说,他们本来应该今日死吗。”
江影一时语塞。
“既然都不是,那是百姓还是罪犯有什么差别。”江晓寒拨开江影搀扶他的手,自己站稳了:“归根结底,都是我手上染的血。阿清见着的就是事实,有什么冤枉的。”
江晓寒的袖口沾上了几滴咳出来的血渍,看起来有些狼狈。
“去吧。”江晓寒疲累的摆摆手:“别叫阿凌一个人在家害怕。”
“那公子呢。”江影问:“公子不回府吗。”
江晓寒像是下意识规避了这个问题,急促地拒绝了:“不了。我…我去看看谢珏。”
这场隐秘的审判并未耗用多少时辰,神卫营的手脚麻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贺留云的尸首送回了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