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少游大声反驳道:“怎么大可不必?”
本来,他就对黄芩有敌意,眼下更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转眼间,倪少游又做出恍然大悟之色,充满讥讽之意道:“是了,你一个外人,自然在不乎我们的‘联络点’可能被暴露。”
黄芩耸肩而笑道:“据我所知,现下你也是外人了,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不但意味着他已然知道韩若壁的身份,而且也显然知道了倪少游的事。
倪少游目瞪口呆,转顾韩若壁,那眼神似怨似愤,仿佛在质问:莫非是大当家你告诉他这些事的?
他实在想象不出,独自游荡江湖时从来不愿让人得知身份的韩若壁会让一个公人得知身份,而且还把驱逐犯了错的属下离开‘北斗会’这样的事告诉一个公人。
韩若壁轻叹一声,道:“怪只怪方才我们的话太多,他的耳朵又太长。”
登时,倪少游心下一阵释然,暗道,原来是那个公人听到了我和大当家的对话,才推断出我被逐出‘北斗会’一事。是我误会大当家了。
瞥了眼韩若壁,黄芩又继续对倪少游道:“其实,你说我不在乎原也没错,不过,我说‘大可不必’并非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知道你们的‘联络点’一定已经暴露无疑,所以没有再加备小心的必要了。”
倪少游不服气地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是没人泄密,怎会暴露?”
他的语气显得很不友善,说话的同时还拿眼睛上上下下地审视黄芩,好像黄芩就是那个泄密之人一样。
韩若壁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他的意思是,‘解剑园’的人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倪少游不解道:“怎么可能?小艾是靠得住的弟兄,入会前也曾走街窜巷卖过云吞,有这把手艺,而且,他被派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并非生面孔,加之素来行事小心,‘解剑园’如何可能注意到?”
将目光从空落落的街头寻到街尾,黄芩道:“若是放在以前,‘解剑园’也许注意不到,但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正是他们和‘南华帮’大战在际,剑拔弩张之时,连进出的道口都设了关卡,对归善境内自然会更加留意。依我看,至少,从我们到摊位前和你说话开始,‘解剑园’就查觉有异了。”
韩若壁忽然问倪少游道:“你来了几日了?”
倪少游回道:“有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