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法禅师铁青着脸,发出一声几乎不似人声的厉吼:“敌人有埋伏,先撤!”
众喽啰唯恐留在原地被不知何时落下的刀光取了命去,当即随他撤了出去。
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瞧着真法禅师领着受伤的、没受伤的手下狼狈撤走,黄芩的面上一阵阴晴不定。
他并没有追赶上去,因为他知道真法禅师的武功在那伙贼人里算不得多出众,甚至有可能还比不上刚刚被他的埋伏打碎了面门,戳破了喉咙的‘细眼鹰王’,放任他回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有利于引蛇出洞。至于这一回追击,为何仍是真法禅师领头?莫非‘蝴蝶针’还没有回去?抑或是他们另有对策了?这些他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他也没必要知道。
就在黄芩待要离开,换个地方时,只听得身后的林丛中一阵响动,肖八阵从绿叶藤蔓间钻了出来,手上提着两把血迹斑斑的轮刀。
黄芩一脸掩饰不住的诧异,问道:“肖爷,你怎么回来了?”
肖八阵笑道:“我们连夜翻过了山头,已经取回了马。我瞧少庄主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独自骑马绕上官道回去‘金碧山庄’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我就把身上的银两尽数给了他,料想他路上再无大碍。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势单力孤,和大批高手周旋拼命,总需要个帮手来分散对方的注意,所以就回来和黄兄弟做个伴儿。”
黄芩正要说什么,肖八阵又抢着道:“嘿嘿,我一把老骨头,也是光棍一条,和黄兄弟一样没甚好怕的。怕只怕武艺不精,要是拖了黄兄弟的后腿就不好了。”
黄芩‘嘿’了一声,冲他竖起大拇指,赞道:“‘日月轮刀’肖八阵当真是个人物!我原先倒是小瞧你了。”
肖八阵呵呵笑过几声。
接着,黄芩上前,又郑重道:“能得肖爷相助,胜算必然大增。但是,这一回的敌手强大,我们的处境凶险得紧,只要稍有不慎,便要把命送在这蛮荒之地。这一点,肖爷却要晓得。”
肖八阵收起轮刀,拍了拍胸脯,道:“我肖八阵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是闯荡江湖几十年,本事没学到多少,就是不怕死。能和黄兄弟一道,痛宰这帮人贩子,就一个词儿,痛快!”
歇了口气,他继续道:“而且少庄主已经脱出魔爪,我心也安了,还怕的什么?宁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若不能把那群贼子杀光杀尽,让他们回到宁王府,还不定怎么编排‘金碧山庄’的不是呢,一个莫须有,也够‘金碧山庄’倾家荡产的了。所以,我想唯有让他们没办法活着离开,才是上策。等做完了这件事,也算我老肖还了公冶庄主最后的恩情。”
黄芩连连拱手,道:“‘日月轮刀’之名威震三湘,肖爷何必过谦?”顿了顿,他又好奇问道:“最后的恩情?肖爷打算离开‘金碧山庄’?”
肖八阵点点头,道:“你不喜欢我叫你‘黄少侠’,我也不想你叫我‘肖爷’,我年长你几十岁,你就叫我一声老肖好了。”
黄芩点头道了声“老肖。”
叹息一声,肖八阵继续道:“你说的不错。我在‘金碧山庄’已呆了太久,好日子也过得太久,原先江湖上的豪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连闯荡江湖的心都死了。可这次遇上黄兄弟,我那颗‘江湖心’却又活了过来似得,这种感觉,就好像喝了一肚子烧刀子,想到雪地里打两个滚,好生快活。再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