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黄芩听言,但觉心头猛地一缩,道:“极重是多重?”
蓝诸道:“若是听之任之,最多一年半载,就要命丧黄泉。”
韩若壁惊愕失色,道:“什么?!”
要知道,此前,他熬受痛苦,身心俱疲,但只以为最多不过失去内力,根本不曾想到会有性命之攸。如是不曾知道‘金针’的下落,也许就和黄芩在江湖上四处晃荡个一年半载也未可知。可谁曾想,真到那时,他就要命丧黄泉了。
浑然无知了半晌,他面无表情地瞧了眼黄芩,又转顾蓝诸,神情变得异常严肃道:“我到底因何提聚不起真力?”
其实,他本来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治好我的把握’,可是话到嘴边,却换了个问题,或许是担心答案令人失望,才不想问出问题吧。
稍加思索,蓝诸道:“想要提聚真力就必须要动用精、气,可你所受之伤十分特别,使你的精脉、气脉产生了截然相反的两种伤情。这两种伤情互相牵制,且不断加深,却又总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导致了提精则损气,聚气则伤精,精、气运转不灵,也就无法提聚真力了。”
瞧着韩若壁似懂非懂的样子,他继续道:“你的伤势实在特别,以我所知,中原武学没有类似的武功能造成这样的内伤,倒叫我不禁想起了传说中,千余年前西域的一种武功。”
韩若壁问道:“什么武功?”
蓝诸道:“‘无量宝焰指’。据说是一种同时包容了两种相反力道,可以造成截然相反的两种伤情的武功。”
从未听说过此种武功,韩若壁别有用意地望向黄芩。
黄芩一脸茫然,显是也从未听说过。
笑了一下,蓝诸又道:“不过,‘无量宝焰指’早已失传,甚至可能只是前人胡诌出来,从未存在过的一种武功,和你所受之伤并无半点关系。我只是觉得它的理念与你所受之伤隐隐有些相似之处,这才禁不住拿出来说道说道。当然,如果它真的存在,经过千余年的传承演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能不能造成你这样的伤情,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想听他天马行空地说开去,韩若壁道:“你说我最多只有一年半载的命,可我感觉除了内伤,身体并无其他不适,这又是为何?”
蓝诸道:“现在你的伤还在初期,因为这两种伤情的互相牵制,你瞧上去除了不能提聚真力,寒热之症偶有发作以外,并无甚大碍。可是,待到一年半载之后,精、气二脉上的伤势必然积重难返,便是你心脉衰竭,疾入五脏六腑,命归黄泉鬼道之时。”
不知不觉中,韩若壁用自己的右手紧握住了左手。
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