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面色黯然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在疼痛中死去。”
话音未了,哈多的脸色变得既青且白,面颊上的肌肉失去控制般地颤动着,扭曲着,难看之极。
黄芩知道,他开始感觉到剧痛了。
这种疼痛是由内向外扩散的,以下腹的肠子为发源地,一波强过一波,一浪胜似一浪,比大海涨潮来得还要迅猛。
哈多扼制住干涸的咽喉,不愿因疼痛而哭爹喊娘;
哈多紧绷起全身的肌肉,不愿因疼痛而满地打滚;
哈多控制着自己的意志,不愿因疼痛而生出寻死的念头。因为,无论有什么理由,自杀这种行为,甚至只是自杀的想法,都不能被他们的真神所宽恕。
现在,哈多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死得有尊严。
为了忍痛,他的上牙咬穿了下唇,手指剜破了手心,汗水稀释了血水......
黄芩只能无奈地看着。
哈多嗓音嘶哑地吼道:“怎么......变成这样......!?”
黄芩答道:“本来就是这样。刚才是我尽可能多地封住了你的麻穴,是以延迟了发作的时间。”
望着哈多痛苦而渴求帮助的眼神,黄芩摇头道:“可是,内腑的疼痛一旦发动,点穴之术就再无计于事了。”
哈多绝望地紧闭起双眼,身子挺亘,不断地吸气。
他知道,真主安拉就在天上看着自己,自己必须这样撑到死,不能丢了族人、丢了父母,丢了自己的脸。
但是,这一刻,因为疼痛的煎熬,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死亡变得如此奢侈,哈多怕自己已到达极限,就快撑不下去了。
突然,黄芩轻柔地唤了声:“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