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树此时仍是坐在原座上,一人占据着一整张桌子,脸色虽不好看,但血迹已然擦去。而唐丁则挤到了江紫台身边,和双绝道人四人合坐了一桌,其他人位置不变。
黄芩的目光缓慢地扫过棚内所有人后,径直来到“鬼手虚无”的桌前,大方落坐。
韩若壁跟着坐在了他身侧。
任谁对面坐着这样一位鬼气森森,瞧不出模样之人,都难免不寒而栗,但黄、韩二人竟似并不在乎,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黄芩朗声道:“老胡,怎不见倒茶?”
一直躲在炉灶后面,且刚刚目睹了一场恶斗的老胡含糊地应了声“这就来”之后,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等他小心地走近时,才瞧见来的是黄芩,立时松了口气,道:“原来是黄捕头来了......有你在就好了。”他又瞧了瞧韩若壁,歪着脑袋回忆了片刻,才笑道:“我记起来了,这位大侠前些日子也来歇过脚,而且还赏了小的十文钱。”
黄芩瞥了一眼韩若壁,道:“原来你也是从这里进去高邮的,看来刚才那一卦并非玄学五术的功劳。”
韩若壁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又转向老胡道:“什么事搞得你这做掌柜的都失了魂?”
老胡偷瞟了眼祝玉树和梅初,摇头道:“大侠说笑了,小的自己没觉得呀。”
韩若壁笑道:“那你出来倒茶,为何两手空空,连茶壶、茶碗也不拿?”
老胡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对不住了,小的就去取来。”
待替二人倒好茶,放好壶后,他便又迅速地躲回炉灶后面去了。
黄芩轻轻喝了口茶,站起身来,道:“在座的各位可是要去高邮州?”
无人回答。
韩若壁轻声嘲笑道:“你瞧瞧,人家全没把你这捕头放在眼里。”
黄芩冷声又重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