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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秋?”他冲眼便看见了床边上的人,不由得愣了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沈赢秋抬头见是李夕持,立刻收敛了神色,干笑一声道:“我听了一个丫头说,‘王爷院子里有一个怪里怪气的瘫子,都要闷出草来了’。我只是好奇想看瘫子怎么就能长草的,所以就来看看。”
他指的是燕染卧病在床,屋内此刻却没有人陪侍着。李夕持听了脸色一沈,立刻回应道:“我确实有命人在这里值守,失职之人自当查办。”
可沈赢秋却似乎片刻也不愿与他共处一室,起身便要告辞。
李夕持被他这样明显地排斥,面子上自然觉得挂不住,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燕染见沈赢秋要走,竟有些不舍。
他忽然又想起方才的困惑,沈赢秋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得到解答;然而此刻李夕持也在,多问却也不方便。情急之下,他便灵机一动,主动对着李夕持说道:“郑长吉下午出门去见一个胡地来的友人,你不要怪他……”
与此同时,他却偷偷地将目光投向沈赢秋身上。
世界上果然没有那么多百刖的游子,会爱上焱朝的官吏。
在听见“郑长吉”这三个字的时候,沈赢秋的步履明显停顿了一下,虽然没有回头,但燕染还是能够读出他的惊讶。
沈赢秋确实认识郑长吉,而他们所说的百越人又都是姬申玉。
可是事情,却又不尽相同。
燕染默默地思索着,但床边的那一双执着的眼神却令他无法不分心分神。
燕染说出的那一句话别有用意,但李夕持却并不了解。
他心中暗暗地惊讶着燕染的这一次主动,以为这是一种暗示,是燕染表示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