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喝!你们这几个孩子,跟那魔教来往密切就算了,事到如今还一个一个都护着那个妖人!”信白一拍床板,“那个魔教妖人去哪了?!让他来见老夫!老夫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高放将药啘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摇头道:“爹,您老都这副模样了就消停消停,先好好养伤吧。再说青狼不是都说清楚了么,还将解毒之法交出,这都是误会,打伤您和几位长老的不是天一教的人。有人存心挑拨,您知道了怎么还要上当。”
“谁说我要上当了!”信白瞪着眼睛一吹胡子,“这和谁打伤了老夫没有关系!重点是这个邪门的武功,正派人怎么能练这么阴毒的功夫!可见这个天一教到底还是个邪门歪道,不光明正大,不正派!”
高放一听,撇了撇嘴角道:“爹,您别忘了我也是从那不光明正大不正派的魔教里出来的,我也是魔教妖人一个。”
信白一下子哽住了,好半天才道:“小放你不要多想,你是个好孩子,爹绝不是在说你——”这儿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医术高超,人又孝顺,还给老信家留了后。这样的儿媳妇,就算不是女人也无所谓了。信白心里对高放满意得不得了,怎么还忍心骂呢。
楚飞扬和君书影这时正从门外进来,高放一见君书影,黑黑的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教……呃,书影,你们回来了!”
信白在后面哼哼了两声。倒不为其他,只因为这称呼问题他以前没少纠结。
高放最开始一直习惯唤君书影“教主”,信白哪能容忍这个?!身为正派正统的武林人士,信白对辈份的关系十分执着。他视楚飞扬如子,那么君书影就是——这个就不消多说了。虽然他不太敢管君书影,不过管管高放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这个称呼就在信白的殷殷教导下给扭转到了他心目中的正轨上。他对此十分满意。
君书影点头道:“青狼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此次来者不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楚飞扬绕过他二人,走到信白床前,端起药碗递给信白道:“师父,吃药。青狼说您余毒未清,三日内都要靠草药压制毒性。”
又是青狼,天一教那个可恨的小子!连楚飞扬也口口声声“青狼说青狼说”,真是岂有此理。信白瞪了大徒弟一眼,到最后还是接过药喝了下去。
君书影抬头向楚飞扬看了看,他已在床前坐下,大概是想和信白商量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楚飞扬回头看向他,笑着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去。
“爹~”正在此刻一声软软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楚麟抱着小娃娃走了进来,楚麒跟在后面。
“信宁远!你都多大了还要哥哥抱?!你麟儿哥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出门从师学武了,你好意思撒娇卖乖。”高放指了指脚边对小胖娃颐指气使道,“过来。”
麟儿将小娃娃放下地来,他便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到了高放脚边,仰着头叫道:“爹。”
高放将他一把拎起来,爱不释手地掐了掐他粉嫩的脸蛋。
信白在麒麟三人一进门的时候便看向这边,这时候呵呵一笑道:“宁远和云深小时候很像啊,像个小胖墩。石头,麟儿,出门这么久,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高放想到信云深小时候也是这小胖娃的样子,就更加爱不释手了。纤秀的少年如今变成了稳重高大的青年,高放反而偶尔会怀念起最初时那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