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尘看了他一眼,伸长了手,捧起沉重的印玺,往帛书上压了一下。
他把印玺放回去,随口问道:“我要是盖了其他的怎么办?”
“你想盖什么?”
“譬如,给定国公府赏金银万千啦,给定国公府划两个山头啦……”
“你想要哪两个山头?”
许观尘失笑,用手肘碰了他一下,随口问道:“你既有对策,方才做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喜欢他们。”萧贽绝不会说,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摔过好些个东西了。
“这样。”
“你快些入朝做事。”萧贽的手揽着他的肩,吐息在他颈边,“你站在下边,就不发脾气了。”
萧贽捏着他的脸,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珠:“今日去找你师父,你师父说什么了?”
许观尘回想了一下:“换了药方,让我过几日再去诊脉。”
“没嘱咐你,离我远一点?”
每回许观尘去见师父,玉清子都这样叮嘱他,生怕许观尘坏了似的,但是这回——
许观尘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
萧贽把他抱起来,道:“天晚了,今晚你别做晚课了,在勤政殿后头歇罢。”
“好。”
此时他二人在勤政殿前殿里,门扇隔开,正殿、外殿,还有内室。
萧贽抱着他从内室出去,经过正殿,不经意间往边上一瞥:“你看玉阶上的龙椅好不好看?”
许观尘不解:“啊?”
“今日你做这个晚课。”
萧贽抱他走上玉阶,将他平平稳稳地放在龙椅上,双手压在两边扶手上,将他堵在中间。
许观尘心道不妙,抬眼看他,却见他俯身靠近,把他死死地困在其间。
许观尘的双手紧紧地按着椅子两边的铸金龙纹,靠在椅背上,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昏……昏君……”
萧贽心情不错,低头吻吻他的额角:“既是昏君,还请小道长指点指点,若是不成,那求小道长镇压。”
他笑:“小道长教我。”
……
次日清晨,许观尘醒转,趴在榻上,第一反应是举起拳头,狠狠地往床上一砸:“混蛋萧……”
身边没人,萧贽起了。
许观尘一愣,掀开榻前帷帐,弄了弄铜盆里的清水,还是温的。
小成公公听见动静,叩了叩门,捧着茶水柳枝进来。
见他模样,小成公公笑着道:“停云镇又传回来消息了,几位朝臣天一亮就进宫了,陛下也才起,去见了。”
“好。”许观尘含着茶水,嚼着柳枝,“停云镇怎么样了?”
“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