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夏侯潋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那么深的伤变没了。沈玦忙跑回屋子,见夏侯潋发着抖,肩膀上早已血红一片,而他竟在自己肩膀上缓缓撕开一张皮,像蛇从自己的老皮里蜕出来,伤口在撕扯之下被扯得更大,顿时血如泉涌。
“你在做什么!”沈玦大惊失色,忙走过来,细看这下才发现原来那张皮是一张假皮,方才夏侯潋就是用它瞒过了金吾卫的眼睛。
“帮我把皮撕了。”夏侯潋满头大汗,紧咬着牙关,他此刻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废了。
沈玦接过手,道:“我一鼓作气撕下来,你忍住。”
夏侯潋把衣襟塞进嘴里,闭着眼点了点头。
沈玦按着他的皮肉,一发狠,将那块假皮撕了下来,夏侯潋抖如筛糠,几乎痛晕过去。
“取针来,把我的伤口缝起来。”夏侯潋强撑着身子,气若游丝地说道。
“我不是大夫,从未缝过伤口,又没有羊肠线,若操作不当,会要了你的性命!”沈玦咬着牙道。
“没法子了,少爷,你不缝我也会死的,你就当绣花缝衣服,把伤口缝上就完了,衣服总缝过吧。”
“夏侯潋!”
“我信你,缝吧。”夏侯潋看着他,眸光坚定。
夏侯潋从来都是这样,他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要做什么从来不计后果,生或死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望青阁拜师之时是如此,谢府灭门之时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为什么他能如此漠视生死?他难道不曾害怕过吗?
沈玦看着他,目光沉郁,缓缓答道:“好。”
他取来针线,将银针放在烛火里烧了烧,他将夏侯潋的伤口清理干净,对着那狰狞的裂缝比了比针,说道:“我要开始了。”
夏侯潋再次把衣襟塞进嘴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