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惊澜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侯潋翻了个白眼,道:“别担心啦,没人发现,不会连累你们,你安心用就是了。”
谢惊澜更气了,经过昨天夏侯潋冒险帮他窃书,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夏侯潋当成自己人了。他是担心夏侯潋被人抓住打断手,并非害怕被连累。他还没想到夏侯潋胆大包天,敢偷溜出府,只当他是在府里顺来的。大夫人蛇蝎心肠,尖酸刻薄,更是贪财吝啬,若是被她逮到,一顿鞭子炒肉定是逃不了的。
谢惊澜性子别扭,偏爱死鸭子嘴硬,关心人的肉麻话硬是说不出口,便气道:“是,我就是怕你连累我们!我们在府中本就举步维艰,若是因为你捅出篓子,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些东西我不会用的,不要再有下次!”
谢惊澜把笔墨纸砚收起来,藏在柜子底下,打定了主意要让它们蒙尘生灰,夏侯潋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光心疼自己那几两银子,更是觉得心里难受,负气到院子里干活,两人谁也不理谁。
莲香忽然欢欢喜喜地跑进院子,嘴里大呼小叫:“少爷!少爷!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老爷刚刚在书房检查大少爷的功课,你猜他发现什么?”
不猜也知道,准是发现了夏侯潋放在他桌上的春宫图。
莲香等不及谢惊澜回答,自个儿先说了:“老爷竟然发现一本裹着《礼记》封皮的春宫图!这下可把老爷给气得不轻,亲自拿了戒鞭,把大少爷打得屁滚尿流,大夫人劝都不成。哈哈哈,这下大少爷没功夫来折腾咱们了,听说老爷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大少爷怕是床都下不来。”
“……”
谢惊澜推开窗子,便见夏侯潋在水井旁边洗衣服,心里犹豫要不要去给他道歉。正纠结着,夏侯潋忽然举着一条亵裤转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盯着谢惊澜。
谢惊澜见那亵裤甚是熟悉,忙转头打开柜子,见里头藏的亵裤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准是被兰姑姑收走了。
这时,夏侯潋万分讨打的语调悠悠地响起:“惊澜少爷,您昨晚这是尿裤子了?”
“夏侯潋,你给我闭嘴!”谢惊澜“砰”地一声关了窗。
谢惊澜足足三天没理夏侯潋,夏侯潋也不当回事儿,照样干自己的活儿,顺便把秋梧院边上的鸟窝掏了个遍。
他心里乐得很,谢惊澜也是个假正经,看吧,不过瞄了几眼春宫图,这小心思就活泛起来了。这个小秘密藏在他心里,每当谢惊澜摆脸子闹脾气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拿出来取笑一番,再加上他天生心大没个边儿,面对谢惊澜的臭脾气也能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