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音调古怪地抛出一声,唐亦昀面上喜忧掺半。寒炤阁他听说过,这么一来得罪朝廷是不足为惧了,可传言中寒炤阁……好像不太适宜人住哈。
不就是要个保命地方么,这是什么反应?万俟向远滞了下,出声询问:“怎了?”
甚为忧心地板起脸,唐亦昀自言自语念叨:“吃亏啊怎了……”
衍墨早被两人弄得脑中混乱,只能站在旁边保持沉默。额角跳啊跳,有点不好的预感。
万俟向远不解,继续追问:“吃亏?”
“你二人这样的……自然是严兄要吃亏。”唐亦昀眼珠子转悠几圈,想到什么说什么。
“唐兄!”衍墨真正着了急,上前一步把胡言乱语的人拉开。
目中尽是感慨地盯着把自己拉到一边的人,唐亦昀更加认准了自己推测。
“唐公子。”万俟向远及时出声,把越偏越远的话题拉回去,“火药的事……”
唐亦昀也不为难,点点头,继续说正事:“你我都是明白人,没用的也就不说了。火药是只朝廷才有的,我帮你偷来,你得保证我日后性命无忧,且随时能与严兄见面。如何?”
姑且不计话里“随时”究竟是怎么个随时法,万俟向远点头允下:“可以。”
唐亦昀咂巴咂巴嘴,还是觉得自己吃亏多,可为了他严兄,这亏也只能吃了……
言至此,三人不再磨蹭,把双方之前有所隐瞒的事情讲清之后,便弄醒苏弈白一同在泥沼附近下标记,回客栈了。
偷朝廷的火药,换寒炤阁做一辈子的靠山。面上看起来不怎吃亏的交易,唐亦昀实际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一个不缺钱,不缺势,本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的人主动往火坑里跳,总要有些理由的。
回去路上万俟向远看过衍墨几回,没有说话。心里,却是起了计量,但这计量短时内没有用武之地,得等到日后,等到寒烟教的事结了以后……
说来也巧,几人在客栈门口刚好与钟修和青兰撞个正着。衍墨对唐亦昀交代几句,便先去安置苏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