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们都明白,绝对不会伤了王爷。”
玄衣蒙面,寂静的石壁峭崖下,百八十人悄声潜伏。
衍墨侧首看往身边毫不惊愕的万俟向远,心中通透个七八分。
原来是算盘各在心……
裴然有裴然的计策,宁远王有宁远王的计策,而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
裴然出事,宁远王势必竭力相护。
一国之中,兵权在握的王爷要是与皇帝正面对上,这天下安定便没了。
倘若此次能够趁宁远王“昏迷”下手成功,皇帝的确可以烦忧皆消。
毕竟任宁远王本事滔天,也不能生死而肉白骨。
事后么,皇帝只消把责任往当值的身上一推,便又是个兄弟之情与仁义纲法皆顾的明贤君王。
精兵三十万如何?云影暗卫二百七十七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宁远王倘“昏迷”不醒,其势力再强也难斗名正言顺的真命天子!
况且这皇帝恐怕甚是顾念着兄弟情谊,从未真正想要撕破脸皮过。
不然怎会只杀裴然,不伤宁远王……
暗示地扣上腰间佩剑,衍墨低声问了句:“可要动手?”
“嗯。”万俟向远挑挑眉毛,调戏一番:“表现好了,有赏。”
往往,在一人身上损之发肤,到了另一人身上就会疼入骨肉。那皇帝兴许不懂,万俟向远却明白非常。
百十号人只要一动手,宁远王手下势必会倾尽全力与之相对抗,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