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将桌上最后一个包子挪进口中,衍墨冲对面那张陌生的面孔皱起眉。
极好的面皮与易容手法,都这么给糟蹋了。
“又在腹诽什么?”
看的那叫一精准,万俟向远前语刚出口,衍墨就差点心虚得被噎死。
“咳咳——咳——”
“没、没有。”
略为嘲弄地哼了声,万俟向远显然是不相信。但对着张同样令人提不起兴致的脸,还真讲不出什么调戏话语。
丑是不至于,可实在平凡得……人神共愤,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出。
——倒胃口。
“邱老头教的心法,练得如何了?”
“第四层。”
“不错。”鹤发之年的邱平壑也不过练到第九层而已,这半年工夫的进度,已经很值得真心称赞。“我教的,如何了?”
说好有自夸之嫌,说不好又实在违心。衍墨看着去牵马的人,半晌也没交代出个只字片语。
枣红的高头骏马两匹,都是钟横昨日才从外面买回的。万俟向远将马绳之一递出去,朝人还没多起的街道伸出手指,“走罢。”
“是。”以为是不打算再问了,衍墨便接住缰绳翻上马背。
五岁习剑,七岁修心法。待到一十六岁那年,他才勉强将两者共同练到第九重。而身旁的这个人,仅是半年光阴,便把炤水剑法练到了第五式。
信手紧紧掌心马绳,万俟向远睨往道旁垂柳,闲闲感叹道:“衍墨,你的确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