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已足够体现当今皇上对宁远王的重视。
白衣白马,浩玉不急不慢一路行来,等到距离近得差不多了,又在脸上挂起许笑意。
其实在老远时,他就看到那三个人了,也正是因为认出陆闻在其间,才没有装作未发现绕路走开。
过去,他确实会带着不耐能避则避,但就在几日前陆闻说出此次行事计划的时候,他有些不舍得再如此了。
那人说,罗宰相势力并非只在宫外,否则皇上大可不必纵他至今。御医里,说不准就有顶不住利诱、威逼的。样子,要做,且要做得逼真。到时动手你来,别人我信不过。用事先准备下的匕首刺一刀,再用些齐昇寻来的迷药。那药极特别,唯有等中迷药之人完全脱了药性清醒,才能查出异常。
他当时恰好正在气头,说了句什么王爷如此,浩玉日后还不起之类。
然后那人愣了许久,最终带着满身青紫指印与咬痕躺进被里,不再看他。说是浩玉你欠我的,还不完。但日后你走,我也不会拦你。三年回来让我见一次,一次留十日,到你老死,就算还尽。然后你我各不相欠,下辈子就算投胎做狗,我也不要再看到你。
头一回,他被噎得接不下话去。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人曾过说的,前世冷冷清清的宫殿,与每日叫人不舍清醒的梦寐……
虽然依旧无法接受那人透过他身体寻找前世某个人影子的行为,可也真正不忍心再伤害什么。
等待两世,苦苦期盼,即便不得也不该被人轻贱罢。
“浩玉。”陆闻走前几步,接下浩玉手中马绳,“这是赵逸与连瞿,两人同为将军,南北各守一方。”
“裴公子。”赵逸长眼色,赶紧抢在浩玉之前,接着陆闻的话开口。
“裴、裴公子。”连瞿显得有些慌张,脸上涨啊涨,犯错似的把头低到不行。只是耳朵藏不起来,红得快要滴血。
“赵将军,连将军。”没有任何一点自鄙,浩玉点头以示意,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王爷,我与连瞿再去别处看看!”赵逸丝毫不顾连瞿意愿,拉着人就往远处走。他们王爷这一“睡”可要“睡”上几十日,“睡”前总得与心上人说说话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在浩玉面前,陆闻甚少自称本王,更何况是这种需要解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