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的不是谭恒,万俟向远自无法再呵斥。只是目光停驻不移,丝毫没有作罢打算。
这般不做表示冷目以对,摆明要等下话,谭恒赶紧俯身查看一番,小心回道:“少阁主,衍侍卫确实无大碍。只是烙伤后似乎被抹了盐,又走动摩擦过。是以要先拿清水洗去才能上药。上过药后,只需静养十几日,便可恢复。”
在谭恒说到盐字时,屋里气氛明显变得森寒渗人。衍墨对谭恒使个眼色,歪头看向阴着脸站在一旁的人。
“属下有事回报。”
“那……我把药留在这儿,衍侍卫过会儿抹上就好。这药勤抹些,伤好后不易留疤”谭恒感激回一眼色,立刻就往门边倒退。“属下告退。”
“帮他作甚?”微微不满,万俟向远坐到床沿去解衍墨裤带。
衍墨笑笑不答,撑着胳膊半坐起来。“盐多半是属下自己抹上去的,主人莫要在意。”
闻言动作停滞良久,万俟向远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动作愈发小心谨慎。
“主人带属下去墨青池可好?”一零星的示弱语气混进周围静谧空气,衍墨半躺下身子阖起眼。
知这是在给自己省去麻烦,万俟向远只得妥协,也不系回裤,直接打横将人抱起。
“主人!”必然,要换回声惊呼。
“路上无人。”钟衡办事向来可以放心,万俟向远抱人走出屋子,也不用轻功,就这么慢慢往墨青池走着。
“禁地中……”本着事倒此步,一刻不得耽搁的原则,衍墨张口刚欲回报,就被个凶恶万分的眼神瞪回去。
“属下确无大碍。”携着些许无奈,衍墨如实陈述,话到字尾不禁带上一许笑意。东阁死士,怎至连这些都经受不住。
“不急于一时。”然,自有人听不进去。
一路默默,果真无人。万俟向远轻手把人放在软榻上,直身走向门边,临出门,不忘叮嘱一句:“躺着别动,等我回来。”
“嗯。”恰巧被人看破心思,衍墨撇撇嘴,老实消去自己清理了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