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死士,不是会邀宠谄媚的侍妾。望向停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男人,万俟向远无声在心中提醒自己。
“主人,已经是城郊了。”
“衍墨。”
还要继续下去的话被迫终止,身份有时是种无形的压制,于衍墨是,于万俟向远也同样。
“主人有何吩咐?”
“以后不必如此……”
“属下又非女子,主人不必在意。”从小便是看人脸色长大,是不是真心相待,衍墨还是有自信分清。那般环境里生养出的人物,做到这分,已是十分难得……
这话,大概也只能出自这张嘴里……万俟向远哭笑不得地想着,心里滋味真正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收拾好了,趁午时赶至城里。永荆一事,路上再做打算。”
“是。”
看着渐远的背影,衍墨利落地将衣衫整理好,缰绳一抖,紧紧追随而去。
七日后。
熟悉的城门与道路已在眼前,衍墨看的一阵恍惚。无论是东阁七年,还是再往前的十几年,日子都是在麻木下挨过。直到到了迟水殿,一切才发生变化。不是说入迟水殿就如鱼得水了,可同是被制约,被管制,却又有着不同,至于到底不同在哪里,现下连衍墨自己也不能说清。
“去寻处客栈住下,过会儿随我去趟念怀楼。”
“是。”
从晃神中惊醒过来,衍墨立即先行几步。拜上次寻找记号所赐,对这城中店铺、客栈、茶馆、酒楼的位置,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
寒炤阁中用吃穿度如何奢侈,衍墨早在七年前就已领教,寻到城中最好的客栈,付好银两放下东西。再等到晚饭用完,也差不是该出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