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在为解药一事担忧,万俟向远也不避讳,将昨日情形详细讲了一遍。之后,直到萦香来敲门,两人才断下思考,下榻用起早膳。
“属下石鸣彦,少阁主,珏盈在牢里咬舌自尽了。”轻声走进院子的人,站到门边尽责地回报。
“继续去盯着云秋。”
“是,属下立刻回去。”
疑惑地看眼毫不上心的人,衍墨想了会,还是没有说话。
“过会再去看也不迟。”心里早已厌倦这无休止的纷扰,万俟向远叹口气,继续动箸。
“是。”隐隐觉得身边之人有些与往日有些不同,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衍墨点点头,顺着他意思继续吃饭。
稍后,迟水殿偏北阴潮的牢房里,尸体已被侍卫拖走,衍墨按吩咐将牢房细细察看几次,转身道:“属下未发现可疑之处。”
人,是以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敬罪名被关起的。十来日,未打未罚。目的就是看她如何反应。
自忧身份暴露,所以自我了断。这本在预料之内,细作身份,也就落了实。
反复将事情推想几遍,最终也没能找出不妥。可毫无原因的,万俟向远总觉一切结束得过于轻巧。
“出去罢,衍墨。”
“是。”
穿过精描细画的曲折回廊,两人一路默默走回,刚一进院,就见钟修走过来。
“属下拜见少阁主。半个时辰前,东阁处死一名明年将出的死士。那人身中百日醉之毒,亲自认下私逃之罪。”
沉默良久,万俟向远开口道:“近日行事谨慎些,不急着办的,暂且搁一搁。”原以为靳成秋将解药赠予已是最大极限,可实在没想到,竟连善后的事情都一并做好,还……舍了名已定的死士。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