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急促的咳声总算激起了少有的怜悯,万俟向远将手一松,停下残忍的折磨。
经脉内逆行的劲力徒收,衍墨难受喘口气,伸手想要抹去那干净衣衫上的血红颜色,却又在伸出手掌的下一刻缩了回去,不因别的……那僵硬的手指上已经沾满鲜血。
原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令万俟向远看得不忍,不知怎的,就伸手握了那只就要瑟缩回去的手掌。
“脏……”
脏……
躁乱的情绪突然有了方向,慢慢转回寒炤阁外,客栈中的那个晚上。
所有的记忆被这一字点燃,猛然就想到那个被绑住双手也想要给自己盖上被子的人,想到那个安静敞开身子默许自己作为的人。
拿所有的,换自己毫无芥蒂的信任么……
“回去洗洗吧。”
一时无法理清心里所想,万俟向远掩了面上情绪,淡淡吩咐道。
“是。”抽了抽被握到隐隐作痛的手掌,却无法收回,衍墨不明地皱眉望过去。
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刺到,万俟向远徒然放了手。默叹口气,闭上眼听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站起,走出亭子,渐渐没了声音……
园子外面,初冬细石铺砌的小道略显萧条,远不像万俟向远以为的那样,习惯在任何时候挺直肩背的男人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所有的惊惧神色一收而起,目光坚定得令人咋舌。
也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亭里的人突然想明了了什么,不自觉地对着亭外一塘碧水笑出声去。
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