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去取巾帕。”
雪白的帕子就着温泉水沾湿,再拧去多余水分,衍墨立刻就明白了……
冰伏露干伤口奇快,若想长密的伤口不干绷得难受,恐怕……没什么比待在这屋里更有效的。
晨起慢稳的心跳不知怎的就快了,衍墨抿紧唇,回去将湿帕递上,静悄地观察起侧倚在软榻上的人。
带着肃气的眉头总在清晨蹙起,眼神略显冷漠,还有那难以掩盖的些许傲气……怎么也不该是处处顾念别人的人,但偏偏……每次又……
“水。”不知是不是还在为昨晚某人的态度生气,万俟向远像是不记得那一背鞭伤,没有任何顾忌的指使身边的人。
“是。”
衍墨轻应一声,回身去取茶壶。嫩青茶液注进瓷杯,试过温度,再递过去。
“水!”
“是。”原以为不会再有的温淡笑意再度浮上,衍墨将杯里茶水倒去,换了白水送上。
皱眉看着自己要来的东西,渴意不翼而飞,愤愤看眼端茶倒水的人,万俟向远冷哼一声,命令道:“去唤萦香过来。”
“主人要的水……”识趣地憋下笑意,却没能遮住那细微的促狭语调……
“不想去就滚到屋外跪着!”尾字略重,咬了牙,万俟向远已是忍耐到极限。
温淡的笑意再度浮出,从未有过的情绪涨得胸口闷疼,衍墨低垂下头,温顺地应道:“主人莫气,属下这就去。”
东阁,死士,只要没起二心……
留了罢……
难不成,你要将一辈子耗在索那几个人的性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