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准备要休息……”总不能说自己正在揣测他所想所做,衍墨想了想,如此回道。
“我来得不是时候?”万俟向远走到桌边的小凳上坐下,话里尽是调侃意味。
“不是……”看了看摆明又在戏弄自己的人,衍墨无奈只能屈膝跪下。
停下故意的刁难,万俟向远压低了声音,正经问道:“出东阁时,关于父亲,靳成秋可有过什么吩咐?”
衍墨也非愚笨之人,听万俟向远转了话题,赶紧正了脸色,答道:“死士生死忠于主人一人,但若是阁主另有吩咐,须以阁主命令为先。”
万俟向远了然一笑,这般回答多年前也从衍木口中听过,不带恼意地看向答话之人,又道:“是么,那我若要你去杀了父亲,亦或是父亲要你来杀了我……你又要如何?”
难道父子间竟存有怨憎?!
犹如沸水沾身,衍墨大为震惊地看着一点玩笑意思也无的万俟向远,暗暗在心里忖道:不管是有意试探还是无意问起,任何一种回答都足以使自己丢了性命。前者,过于惊人……后者么,不知如何回答这过于危险的问话,衍墨只能默声低头看向地面。
见他戒慎惶恐,万俟向远也不急逼,只轻了声音看似随意地道:“怎么想的,怎么回答便是。”
倒是……只怕自己再怎么费神,也猜不出哪种答案是这人现在所要。
“属下绝不会伤害主人性命,若是主人要属下杀害阁主……”衍墨艰难地咽了咽唾液,继续道:“属下自当尽力……”
他究竟知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这话足以让他死上个千次百次!
此问乍一脱口,万俟向远已是后悔连连,不管如何,这都绝非现在该问起的……可他竟敢这么回答么?
“起来说话吧。”虽不会因这轻飘的承诺信了什么,可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赤诚,让万俟向远也不免为之动容。
不见有任何训斥之语,衍墨总算落下了心中石头,“是。”
“过往你在东阁,可曾服过什么药物?”
衍墨略略不解,“主人是问属下以往接了任务后服用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