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天然的默契,和强大的心理,即便在眼前这样的封闭环境下,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这一切。
“……闭嘴!我说闭嘴!”
不知是被拆穿了计划,还是本身对这场步步紧逼的抓捕感到了莫大的抗拒。
黑衣接引人的行为方式明显开始混乱,连最初还保持镇定的面容都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崩溃,只用另一只手去暴躁地擦面颊上的汗。
可是他这痛痒难忍地使劲一擦,他手掌和手指上因为常年躲在窑厂从事气体提炼,所以早已溃烂脱皮的手却一下子暴露了。
这样一双手,每块发白发胀的旧皮和长出来的鲜红新皮都像是苔藓一样密密麻麻地长在这个黑衣接引人的手掌上。
汗水令他这双手一整个痛的厉害。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们所密谋关于气体的这一切才造成的,而见此情形,段鸮却也不打算继续任其将风险扩大,只一记猛药就彻底揭穿了他们的行径道——
“你的这一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常年浸泡石灰已经让你的皮肤都收到了严重灼烧和污染。”
“一千多年前,西晋的一位官员曾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有日见仆人把一盆水浇在一堆烧白石上,瞬间升起一股白烟,此白烟人闻后会产生恶心,想吐的感觉。”
“他记录下来的烧白石,也就是民间俗称的石灰石,前人早有论断,这种白色石头中含有一种特别的气体,遇水则会出现。”
“这种气体本身是重于我们寻常的气的,所以它无法帮助羊皮球漂浮起来。”
“但当它和密封发酵后,产生了另一种气的福寿沟的无数粪便积液融合,本身的重量就比我们呼吸的气体要轻,你们制造出这两种气,正是准备伺机针对整个顺天府。”
“袁家庄石灰窑,用熟石灰和发酵尿液,再两种东西同时水解后,就可产生这一种融合后特殊气体,这种轻于我们平常地面气体的气,能使被那个被目击到充气的羊皮,在不漏气的情况下完成一个原地漂浮。”
“在顺天府这个季节的风向下,将这个羊皮球从斜坡度滑翔下去,因内里充满着熟石灰和尿素的反应大量地生产了这种气,这才使得这个羊皮气球完成了一次完美地飞行。”
——“这就是顺天府关于一个羊皮气球是如何夜晚飞行在所有人头顶的秘密。”
也是三人之间的对峙定格在这一句话的同时,段鸮和傅玉一起隔空对视了眼,又将这一歹徒的视角盲区锁定在二人脚边的空心竹管和身后的水池子中才开口道,
“所以,这是一起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地先一步借助‘飞车’上空进入顺天府,进而伺机用不明方式进行袭击的犯罪事件。”
“五猪人案的其余幕后注视隐藏了那么多年,而这一次,你们终于露出了马脚,这一次目标正是已经进入顺天府的藏王和活佛!”
“……我说闭嘴!给我闭嘴!”
这话落下,就像是掐着一个刚刚好的时间点一样。
被段鸮一连串的话语给彻底激怒,猛然间举起自己一只烂手的黑衣接引人和两边的傅玉段鸮也是跟着一起动了。
从那人手中脱手而出的火折子带起的一丁点火星被这只黑衣蜘蛛扔到了半空中。
眼看,火苗一簇簇地在周围空气中像是一股连绵的火焰似的将要落在地上,引燃这窑厂内那些无处不在的混合气体,段鸮却是一脚先踢向了旁边的一个空心竹管,又将那火星子被上方滑轮上吊着的那个木桶一下砸了下来。
三人头顶那个快速坠朝地面落下来桶里的水顺势浇灭了未被混合气体点燃的火苗。
那朝上挥舞着两条手臂的黑衣蜘蛛见状面目狰狞地扑上去还想抢夺,却已被避免他再次发狂伤人的傅玉直接一脚踹进了身后的水池子里。
“碰”一声,身后的水池子里因人的掉落而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无比力道吓人的一下,直接将这身形强壮的彪形大汉直连人带飞就这么踢出窄小的追逐范围了。一个魁梧的男人,掉下去的刹那自是头都一下子沉了下去,待他吓得半死,一阵如虫般的扭动再被傅玉和段鸮从水池里绞住手臂拖了上来。
地上已满是四溅的水迹。
事已至此,全部的罪行已经败露,那头被抵在地上避免再次发狂的黑衣接引人也是咬牙切齿地闭着眼,流着冷汗不得不束手就擒了。
“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在此的?隐藏在顺天府多年的第四只‘蜘蛛’到底是谁?”
“是,是……啊!!是那个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