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眼神特别刁钻的,依稀看清楚这两个杯盏从哪边砸出来的,在座的还真有这么几个的。
海东青那边,被王掞这一出开水烫猪头,弄得差点没直接笑死的长龄就看了个分明。
早在这南军机王掞故意将矛头引向傅恒身上时,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当他扭头往后头看,却见有个公开护短的混蛋还在那儿低头装傻,专心看热闹的长龄对此不予评价,只怪对面这位王大人是时运不济,正惹上个了活煞星。
至于,南军机那边,面色古怪震惊的图里琛和达哈苏也一时语塞,却也没承认自己看见了。
达哈苏还好说。
因他早就知道段鸮就是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干出什么事都正常,只是他没想到海东青那边也有个人居然想当众整王掞。
可相对的,面色狐疑的图里琛其实从方才众人落座开始,就觉得身后那个刀疤脸病气章京有点古怪,因刚刚清楚地看到其中一只就是从他们后头窜出来的。
等这位早已经看王掞不顺眼的图里琛大人不动声色皱眉往后一撇。
正与看着那病病歪歪地一个人不出声缩在后头,自称是新来的‘丑章京’对视了一眼。
这位当众行凶‘丑章京’当下也不慌,还对图里琛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才挪开眼睛,当真是的胆大包天,搞得心里一凉,有点发毛的图里琛更觉疑惑反常了。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何要刚刚当众暗算王掞?
又为何这等作出行事举动,竟给人……一种万分熟悉之感。
然而,还没等一旁这面色不禁有些恍惚中,竟想起一位‘故人’的图里琛仔细想清楚这事。
那一头,似是目睹自家这边的王掞大人不幸被銮仪卫‘偷袭’一事有些看不过眼,咱们段军机本人干完‘坏事’,也顺势优哉游哉地往那乱糟糟的局前一凑,又不顾周围人的面色,再次在底下戳了下达哈苏。
“拿着。”
段鸮低头出声。
“你又想干嘛?”
一扭头吓一跳的达哈苏生怕这锅惹上自己,他有点发憷就缩了缩。
“照着上面的话,现在就站起来念,念完你能升官发财了。”
这句话,说完这么随手递过一张被批注笔划拉了几笔的纸的段鸮说的很能忽悠人。
被这骨子里坏透了的家伙搞得很是无语的达哈苏嘴角抽搐地心想着,我信你才有鬼,却还是不得不接过这张纸,又给自己壮了胆,才咳嗽了声就装模作样地站了起来。
【“咳,各位同僚,王掞大人,大事当前,请大伙都先消消气。”】
【“在下南军机达哈苏,方才已借着这时机匆忙了解,王掞大人口中那关于灯市口‘光点’和佛像升空一事的异闻,先不论此事具体是谁之责,銮仪卫隐瞒的事却是推脱不开了,而本官此刻另有有三个尚未解开的‘疑点’想代替咱们王掞大人当面质问质问咱们傅恒侍卫。”】
【“——顺便,也请我们海东青的同僚一起见证和参与一下,可好?”】
这一番一个字不落的东西,均都是受身后不想示人的段某人指使。拧着自己这莫名卡着,有点干巴巴的嗓子,照着纸上的话往下念的达哈苏被有个人搞得这么被迫站起来‘一出头’。
当下,陷入方才那一团乱子中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一震,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以腾图尔大人为首的銮仪卫那边是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地面色凝重,却显然没什么理由反驳。
海东青那边,不明白这又是闹的怎么一出的长龄往后看了眼,却得到了低着头,继续挨着墙的某人一个别着急,接着往下看的手势。
【“这怎么问?”】
对此,长龄压低声音,对某人不动声色地比了个口型。
【“答应对方,待会儿我来问,你帮我站起来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