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的段鸮这口气不像是在说假的。
因他说完这话,一双被囚室内的光映衬的过分惨白的手已是一把扼住了四分六的脖子动脉,只有真正见过死人的才能有他这样熟练到随口挂在嘴边的冷静。
头顶的光没有照亮段鸮底下半张面孔,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阴郁的阴影之中。
但本还气势汹汹的四分六一下子瞪直眼睛,面孔涨红地惨叫了一声。
因在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前提下,段鸮已经埋下身子一口像饿疯了一样咬上他的耳朵。
牙齿撕扯着人耳朵上的铜环,剧痛让人的惨叫和血一下溅满了彼此的脸。
被咬住耳朵满脸都是鲜血的四分六恐惧有痛苦地伸出手挣扎大叫。
对此,那察觉到不对的五分五一下反应过来就要怒吼着发难,可整个后背抵在墙上的段鸮已是一脚踹过去,又将那五分五的胸骨都踹的‘咔嚓’一声脆响。
“姓段的!你,你在这里杀了爷几个,你自己也会死,你一定也会死!!巴爷会杀了你!”
这一番彻底撕破脸的搏斗比之前可要凶狠残忍数倍
仿佛无所顾忌彻底疯起来的段鸮一下将让他们俩连番打倒在地上,又一只力道惊人的手臂摁住已经满脸是血的四分六的半个身子,就要作势威胁地比了比,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这对着太阳穴一拳下去,已经被打的红了眼睛的四分六就是不死也是半残废了。
“啊!!”
四脚八叉倒在地上的黄毛辫子男四分六哀嚎惊恐地大叫。
“我杀了你,信不信。”
“嗯?回答我,到底信不信?”
段鸮继续眯眼问他。
“信……信……我信了我信了!”
死死闭着眼睛四分六终于怕了,开始打着哆嗦。
但对此,眉梢被溅上一滴鲜血,俯瞰着他脸上表情的段鸮却压根无所谓的样子笑了,转眼间就变了张脸一拳就要直接打下去让血直接溅自己一脸。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从方才就一直出现死角最尽头,仿佛不存在的通道门却一下对着他们的方向‘吱呀’一声打开了。
对此,发丝散落在额头上,血染半张面颊,一条彻底散落开来的辫子搭在肩膀上的段鸮面无表情地停下了手。
那扇铁栅栏阻隔的银白色秘密通道门后,也响起了一声他从方才起就一直在赌,也一直等待的清脆掌声。
“段鸮。”
坐在那后头,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目睹这一切的巴尔图摸了摸自己的铜耳环露出了一个满意而激赏的冷笑。
“我这次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做的很好。”
……
这是一场来自巴尔图对他完全彻底的入伙考验。
段鸮这一次真的没有赌错。
方才那发生在监狱里明晃晃的伺机杀人之事,任凭谁碰上了,估计都得在那场生死搏斗中被吓去半条命去。
但段鸮现在的样子却看上去还好,他好像将自己完全地代入了眼前这个角色中,任凭谁都无法看穿他面具底下真正还藏着怎样凶狠的真实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