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选择大半夜在这儿和一匹马呆着。
那匹在他面前的马是黑色的,一双眼睛带着光,那是个未他人拘束后的生灵该有自由自在的样子,看着有点像某人的那只仅存的黑色眼睛。
从看远处马蹄走动着的骏马的身上的没装马鞍的样子,一看就和有个人一样桀骜不驯,更不喜欢被人驱使。
那对沾了水的耳朵却在有个人的手中抖动着,一副很活泼灵性的样子。
期间,那人就这么自顾自地拎着马房后头的水桶打了水倒下来随性地淋了自己一身,又给那匹鬃毛漂亮的黑色骏马冲了下。
“——!”
骏马在他面前嘶了一下,又甩甩鬃毛。
然后,这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就这么仰头用手掌利落地拍了下马的头。
他这一抬头口中一斥那骏马,一瞬间冲淡了所有面上的颓唐落魄,一双眉目生的也是锋利如刀。
对,就像是满身突然充满了光芒。
像一把出鞘了的刀一般凛冽异常。这刀虽钝,却带着让人令人不敢触碰的光芒。
月光下,这一幕莫名有些令人驻足。
马很英俊。
人也是。
此情此景,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可遗憾,就在下一秒,有个人似乎也意识到身后好像站着什么人,紧接着,两个目前关系还十分不怎么样的人,就这么不期然地对视了一眼。
富察尔济:“……”
段鸮:“……”
说实话,大半夜的这见了鬼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也有些尴尬。
方才还好好的气氛在这一霎那诡异古怪的要命,偏偏有个人还像是故意找茬似的补了一句。
富察尔济:“你大半夜也像个跟踪狂一样站在那儿干嘛,不会是想偷袭我吧?”
段鸮:“麻烦你不要自作多情,我站在哪儿都是我的自由。”
富察尔济:“哦,所以你站那儿半天是看什么?看月亮么?”
段鸮:“我就是看月亮,也不会看你。”
这两个人之间的例行对话,还是这么令人窒息。
这一刻,方才充斥在这个人身上的那一种桀骜亦或是其他味道全都烟消云散,只有那股熟悉的无赖气留了下来。
对此,段鸮只当自己脑子出问题了,也就把方才那仅仅只停留了数秒的对这人的评价一下子给打消干净了。
可见他人这么干脆就要走,那头仔细看他好像是真的碰巧出现这儿。
方才,也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段鸮的富察尔济想了想,却也突然像是心血来潮地对着他的背影就来了句。
“喂。”
“你也喜欢马吗?”
这真的是个很寻常,也有点突兀的问题。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本来正准备走的段鸮因此真的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