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这声音,想来就是这地方的主人了。
只是也不知道,现在就在这小楼上怒而大声教训他的又是什么人。
这么想着,向楼梯上方仔细看了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一个人站在楼下的段鸮也没作声。
“你说我来找你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破案,这次这案子必定要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这种案子各县一年总能碰上几件,城中石菩萨庙,年久失修,庙宇上那根梁柱之前三番四次在雨天被雷劈中过,死者是过路进入歇脚的樵夫,昨夜雷雨天,多半又是触雷身亡,你该督促你们马县令早日筹款翻修菩萨庙。”
“哎,不,不是,这次不是个樵夫!是个童生!”
那楼上似是一名捕快的人又道。
“童生?那就是男女庙中幽会,果然,读多了孔孟的读书人竟也不知道下雨天该少出门,被雷劈中中了头彩。”
“不,不是!你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呢!这次不是雷,尸体好好的!是这么半夜被离奇惨死在庙里的!”
“离奇惨死?”
乍一听说这是个凶案。
楼上那在忙活什么的人也不吱声了。
他似乎是在琢磨什么,而目前还未见其人,但对方这犯困的嗓子听着就沙哑的很,说完还‘碰‘一下倒地不起,并打了个呵欠。
“不去,大白天我不想出门,眼睛见了光会不舒服,而且,你没看到我底下的药罐子里都熬了药么,我早说了,我得了病,要闭门修养几日,这两天不接生意。”
“得病,什么病?”
他那朋友问道。
“秃头,偏瘫,还有麻风,你最好也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我传染。”
‘秃头’本人对凶险的病情这坦诚告知的态度。
却把他那位‘朋友’给逼急了,被气的跺脚也不肯走人,反而是在这拦着块屏风的阁楼上就围着他就开始唠叨道,
“富,富察尔济!我看你不是脑袋秃头,你是脑袋坏了!你可饶了我吧!这松阳就只有你这个能查这事了,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就再帮我个忙吧!”
“……”
“我知道你白天因为你的眼睛不喜出门,但这是个今早在山上刚发现的,现场和尸体可都热乎着呢,你就去看一眼,这次看完下次我就再也不烦你了行不行?”
“哦,这次帮了你,下次再也不烦我了,札克善?”
这话倒是令那位富察侦探抬起眼皮子回了句。
估计是真被这衙门捕快一天天地烦的不行,他当下在小楼上如个醉汉埋头继续倒头思索了一下,又这么开口道。
“嗯……那你不如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方才走进来时,有看到我写的那张‘四问’秘卷了吗?”
“看,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札克善也呆呆地问道。
“那第一题,刘生‘米肉’案,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
“额……选已?”
“哦,为什么?”
“大半夜的一家卖米又卖肉的店,想来店内应该有不少银两才会引得盗贼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