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先头吃了奶不肯睡觉,抱出来走一走。”晴妞答道,“我们夫人头痛歇午觉呢,可是醒了?”
“还痛着。”林敬仪抱着玉丸,明月儿白天不爱睡觉,精神抖擞要扬手抓猫,他避了壁身子,又道:“让她多睡会儿,来,我们去老太太那儿。”
林敬仪这几天过得不好,看了一场香艳的活春宫,隐隐有些背德感缠绕其中,频繁梦见和乔青滚在床上的场景,更甚者梦见他自己重新站在花架底下隔叶窥到乔青肏着别人。
这天又下起雨来,蒙蒙细雨不打紧,做工的人照常干活。张大不是时时在这里看着,他离开没多久又回来,说要找个力气大的帮老爷搬个东西。
这里干活的就没有力气小的,赵师傅一指乔青,“乔哥儿去吧,咱都比不过你咧。”
张大带着乔青走了一小段,指明前路,“那边是我们老爷的书苑,沿这条小道你快点过去,他在门口等你,我还另有要是,你自己去吧。”
乔青头发潮乎乎的,肩背洇湿,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青石路不染黄泥,干干净净,雨渐渐大了,冲刷而下,草木打得劈啪响,阶前果然站着一人,芝兰玉树秀挺挺的,乔青烟云过目迷了心智,痴痴看他,傻傻立在雨中。
“劳烦替我搬这两个大缸上来。”
玉石之声当真悦耳,乔青收回如炬目光,默然搬动装着水的大瓷缸,水中墨黑不见底,细幼幼几片荷叶亭亭伸出水面,像一幅羞怯怯的墨荷出水图。
“放这里么?”乔青问。
“左边一点。”
搬好了大瓷缸,滴水未撒,只是乔青所过之处湿漉漉一滩水迹,他不自在地退了退,寒寒酸酸地扯了下粗布衣角,这下眼睛不敢盯着人不动眼睛的看个不停了。
林敬仪低笑一声,为他大着痕迹的遮掩局促,小动作透着一股可人劲儿,十分怜惜人地道:“你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身上淋湿了,要不要进来擦擦头发躲个雨?”
乔青见到他魂全被摄去了,跟进去,多艰难问一句:“是你吗?”
门关上,上栓。
“不是我是谁?”林敬仪缓缓摸上他湿漉漉的脸,“你看得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