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总是不知足。”
“飞花流春尽,扬雪化冬来。”慕容琬头脑昏沉自言自语,满室馨香寂寥难掩。
打碎香炉的小丫头被晴妞带进来,流着眼泪磕头认错,倒是不敢求饶。她撑着额坐起来,“你年纪小,打碎个东西原也寻常,本是想抬举你,没想到毛手毛脚的,千不该万不该碎了香炉,搅得我一整日心绪不宁。”
“下去吧,放到下面田庄养两年性子再说。”
伺候着喝了一碗热汤才好受些,问起那猫,“玉丸呢?”晴妞四处看了看,疑惑道:“才刚还在脚边绕来着。”
找了一圈没找见,猫竟然丢了?
林敬仪正伏案作画,好一幅冬日初雪赏菊图,仕女猫咪凑做堆,小写意笔法松快意趣盎然,刚要收笔,蓦然窜上来一物,他吓了好大一跳,题的字污了一块,墨点洒得四散,画儿彻底毁了。
“真是个孽障。”林敬仪气得一拍桌案,那被起名唤作玉丸的猫儿忽地逃走,他书苑这里向来不用书童丫头贴身伺候,这要逮猫唯有亲身上阵。
猫爪子沾了墨,一路上踩着梅花印,他的气渐渐消了,玉丸并不怕他,又来绕脚,他拨开它软绵的小身子,慢悠悠跟在它后面走,权当散步了。出来得急,衣裳不算厚有点冷了,小腹不知为何隐隐抽痛,想转回去,一看周遭,到了府中最偏僻的一处。猫带他过来,然而这会儿又不见了。
“玉丸?玉丸?”可能是猫不熟悉这名字,也可能他喊得轻,不见它应。
林敬仪感觉不太舒服,正要回去了,忽然听到一点细碎的声音,他以为是猫,往那不落叶花圃而去。
这边住着他那没甚存在感的妾,草木极盛,亭子假山流水一样不缺,却没什么人过来,更别说主母生辰,宴上没用完的赏给他们,丫头小厮都去沾福气吃酒了。夜里没下雪,地上还湿,可是天上月亮早挂上去了,又是一个月圆夜,十六的月儿更圆更亮,朦朦月晕半拢着,所以他才有兴致逛了那么许久。
地上水光淋淋,拨开生长到小道中的枝叶,没人来倒不修剪了,林敬仪这时想到的还是横生野趣,可是拨开一看,那小亭子里的景象吓人得很。
一盏灯笼立在石桌中央,林敬仪瞪大了一双眼,两个衣衫凌乱的男女正在交媾!
女人仰着半身在栏杆,屁股垫在座凳上,云鬓乱颤,男人背对这边,肩上扛着一条大白腿耸动下身,两人战得情热,不知冷,亦浑然不知私密事叫人看了去。
“啊......”女人渐渐忘情呻吟,“刘郎慢些,捣烂我了......”
嗯嗯啊啊淫声浪语高低起伏,叫做刘郎的回应她:“心肝茯苓儿,你夹紧些个,爷们一杆金枪叫你逼儿浪头一高赛一高。”又听得啪啪拍打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