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都是将门虎女,我是个例外。”慕容琬背对他整理东西,气性上来说话刺人,“原本当年和你说亲的是我大姐姐,要你们成了,府上的花园全得变成演武场,大人你叫她压得死死的,好做一个‘缁衣大夫’。”
林敬仪连连道歉,慕容琬生起气来是无声的,她通常不搭理你,眼风不扫过来一个全当你不存在,神情冰冷比别人大呼小叫吓人得多,他惹她不高兴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只得避开去。
阿巧来找他,嘻嘻哈哈进门来,“我给乔哥儿送了一些书。”
“他识字吗?”林敬仪蓦地想起来他在人家手背写过字来着,都没管他懂不懂。
“说小时候他爹在世时学过两年私塾,认得两个字。”
林敬仪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下手边的事要领他去慕容琬跟前看看画像,一定要他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哄她笑颜重展,毕竟全都是为着阿巧他才说错话得罪了夫人。
我们林大人是太师不是太傅耶,徐太傅老和他作对来着,而且太傅他老人家五十多岁了,和徐国舅家是同宗
第10章
寒蝉鸣,声息低若未闻。
锣鼓巷子住的平常人家,三代同堂乃至五代同堂的,家家住得逼仄,烟火气却浓,一天到晚吵吵嚷嚷。午后日光正盛,数小童在枣树下抛石子儿玩耍,稀疏枣叶漏下斑驳光点,树尖上挂着两个摇摇欲坠红透的枣儿,扎着丫髻的女童咬着手指仰头流口水。有人抬着一口樟木箱进了旁边的宅子,箱子朴实无华,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众小童扭头看一眼仍自顾自地玩。
乔青在后院的菜畦锄地,听见说主家来人了把锄头把子一丢,心急跑过去,竟然踩到锄头,锄头把子猛地立起来重重打到他眉心,痛得当即捂住额头双眼紧闭蹲在地头,头昏脑涨眼晕晕,看大门的蔡老头哎哟一声,围着他团团转,“不着急不着急......”
待他再睁开眼已是两眼汪汪,可见是痛极,额上一道粗粗红痕现出来。
箱子摆在堂屋,人却不是他期待的人。
颓然垂手而立,耳中嗡嗡的,听不清来人说什么,人走了他瘫坐在圈椅上,好似魂没了。
蔡老头摇头走开,乔青痴坐半天,失魂落魄把樟木箱子搬回自己的屋子里。说“梁大爷让送的”,打开一看,是一箱子书,才打开一本便啪地合上!
忍不住再看,什么《鸳鸯秘普》、《风流绝唱》、《春宵秘戏图》......好些字乔青都认不得,可图画谁都会看,里头插图之精彩令人心头狂跳,翻看来去,不止男女的春宫图戏,更有男子与男子交合的画册......
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乔青先是蹲着看,后来干脆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连头上的痛处都忘记了,每看到一个新奇的姿势便代入自己和夫人,叹息无缘得见夫人样貌。倘或能见,他是万分想亲眼看一看女子的牝户,将他容纳其中的温柔,柔软最是堪怜,是否如画中所描述?画作中有的毛发大盛,有的光溜溜纳物其中,姿势万千,又看男子后穴相交,乔青心燥不已很是鼓动,一箱子书粗略翻看泰半,不知不觉倒在地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