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陛下亦知,先皇在遇上当年的名大人,也就是如今的信王爷之后,眼中就容不下别人了。”
栾天策默然,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为那个人着迷,甚至是痛恨到了极点也舍不得杀掉对方。
“不过先皇的定力与忍耐力比如今的陛下要强得多了。先皇心中只有那个人,但对他礼遇有加,除了那次名大人受伤,先皇震怒担忧之下拥著名大名为其取暖之外,他没有越雷池半步。”
“他的意思是,父皇和他……从来没有?那、那父皇独自召他那一晚……”
杜成憬见闻言震惊之极、怔怔瞪着他的皇帝,缓缓摇了摇头意示名忧尘与先皇从未有过实质接触。
栾天策瞬间呆滞。
他一直认为名忧尘与先皇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他们那一晚的生死离别定必异常缠绵,每每想到都觉心如刀绞,像被毒蛇噬咬般充满了嫉意与不甘。
哪里知道,原来他一直想错了?他的父皇和名忧尘没有肉体上的关系。那么,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拥抱名忧尘的人了?
刚刚在复杂的心绪中涌出一丝压制不住的喜悦,栾天策听到杜成憬好像感慨那般又说话了。
“那一晚,先皇让老奴守在宫门外,单单只传了名大人进去。老奴在外面将他二人说的话清得清清楚楚。先皇那时仅仅是拥著名大人,不断向他吐露爱恋之意和愧疚之情。”
“他们只是如此相处?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做?”尽管得知了当年真相,解释了多年压在心中的不快与疑惑,但栾天策依旧觉得无法置信。
“先皇想来是压抑得狠了,直到宾天前才忍不住将名大人召到身边诉说情怀,他们之间确确实实是清白的。”
对皇帝之前充满了愤慨的双眼中突然掠起的明亮光芒故作不知,杜成憬不紧不慢地说道:“名大人静静听先皇说着那些话,一直都没有开口响应。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话……唉,这句话,老奴永远都记得。”
“他说什么?”栾天策此刻哪里还禁得住这般磨蹭,急不可耐地连连追问。
“名大人说,多谢皇上厚爱,请皇上不必挂念,他此生定会善待太子。”
说到这里,杜成憬忍不住再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必明言,栾天策也知当时的名忧尘包有怎样的心境了。就算他的父皇是真爱惨了名忧尘,在临终前向其吐露真心;但就在就在这种放浪之间,先皇仍然念念不忘江山社稷,仍然不忘算计那个被他特意提到三公之上的心腹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