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位骆将军没有为难您吧?”退在远处的沉夜见骆斐勋走了,连忙奔过来。
“他看起来好凶,两只眼睛瞪得那么大,好像要把大人千刀万剐一样!真是太可怕了。”孤灯下赶来不快的发话。
“你们不必在意,那位骆将军是性情中人,而且对皇帝忠心可嘉。他没有得到圣谕之前不会对我怎样的。刚刚他不过是来这里发发牢骚、耍耍威风而已。”
看着两名心腹仍然忧心忡忡,名忧尘淡淡一笑,又安抚了几句。
“如果皇上真有打算除掉我的那一天,这位骆将军也不一定会像他说的那样丢官弃爵跑来京城将我击杀,他也明白这一点,现在不过是说出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这个人知进退、晓厉害,懂得在什么时候出击和自保,又对朝廷怀有一定的忠诚之心,的确比宋震山更适合当臣子。”
“大人,您倒是沉得住气,大度得紧哪。好吧,奴婢也觉得这位骆将军虽凶但看着不像坏人,可您知道宫中其他那些人最近都在背后说您什么吗?”
“他们说我什么?”大概是觉得一直不离他左右的这两名小内侍义愤填膺的神情很有趣,名忧尘难得心情不错地追问了一句。
“他们说您……算了,奴婢都说不出那些下贱恶心的话,免得污了您的耳朵!”孤灯气呼呼地说:“那些人以前见了大人和我们都毕恭毕敬的,大气也不敢出。皇上那时也经常来掖鸿宫留宿,怎么没听见他们乱嚼舌根?”
“如今刚刚变了天,那些嘴巴发臭的家伙就在背地里胡说八道,把大人说得如此不堪,好像是一个、一个……哪,呸呸呸,奴婢才不要重复他们的话!”
“你们若是感到委屈,不如等皇帝下次来,我求他调你们去别的宫中当差,如何?”
“大人,您在说笑吧?奴婢不离开您!”
“您对奴婢们这么好,没有瞧不起我们是阉人,就算是死了,奴婢也绝不离开您!”
“也罢,当初我没有让你们跟随领军救驾便早已猜到会有今日了。我那时本想将你们打发到其它妃嫔宫中当值,但你二人多年来一直跟着我,就算去了也会被人刁难,所以我决定让你们暂且留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是近来太为难你们了。”
“大人得势时待奴婢们极好,难道您落难之后,奴婢们就能厚颜弃您不顾了吗?”孤灯与沉夜纷纷说着,还急着跪了下去。
栾天策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安于平静,名忧尘之前那句话无疑承认,正是他有意相让才交出了王权。
皇帝扶着宫墙久久说不出话来,骆斐勋之前走的是东门,可以直出皇宫因此没有与他碰上,但此刻猛然知道他夺回大权的所有真相,栾天策仍觉有如五雷轰顶,将他之前所有的得意与自满之情击得粉碎,再也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