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忧尘稍转念头便想通,冷冷对段雨孜说道:“你这个女人当真狠毒,不仅打算杀光皇上的子嗣,还假意摆出这副疯狂之态挑唆皇上与公主不和,欲使我皇痛心、公主愧疚、让他们兄妹心存芥蒂,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亲密相处,真是其心可诛!”
“所幸刚才她故作情绪激动,说那大段话扰乱公主心神,一时大意露出手腕上的图案才被相国大人识破身份。”
太后握住安宁公主的手,示意不怪罪她有个包藏祸心的女官还杀害自己的孙子,这让得知真相失魂落魄的骄横女子伏在她怀中,再也不敢看栾天策一眼。
名忧尘望向昭华太后,眼中闪过淡淡的异光。
在这个时候,太后竟能安抚安宁公主,没有平时表现出的卑微和退缩,确实有些意思。
“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还是功亏一篑!你们这些栾家的逆臣杀了我父皇,使我国破家亡!我好恨!”
段雨孜猝然暴发出一阵狂笑,恶狠狠地瞪着名忧尘。
“当年我在一名老太监的保护下躲在宫中,他趁乱用药将所有认识我的内廷侍女迷晕推入湖中,让栾氏贼子认为她们投湖殉国,这才让我永远隐藏身份伺候仇人,寻机复国。”
“你用的迷药也是那个老太监教你制的吧?否则以你前朝公主之尊,怎会这些江湖手法?”名忧尘淡淡开口:“他对你倒是忠心。”
“你以为世上只有栾氏的贼人吗?那位忠仆病死之后,我好不容易度过那么多年,生下孩子却只能将他送走,反倒要喂养仇人之女;你与这皇帝前不久又害死我的亲生孩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饶不了你们!”
越说越愤恨的段雨孜真正激动起来,她难知逃一死便毫无顾忌坦诚一切,提手就欲刺下。
“你真有那么仇视我栾姓皇族吗?”安宁公主从昭华太后怀中昂头问段雨孜。
“当我不得不将好好照顾自己孩子的事,一桩一桩全都做到你这个乱臣贼子之女身上时,我就恨不能掐死你!你以为这么些年来,我真的会疼你这种任性刁蛮的公主殿下吗?”
段雨孜毫不留情地冷笑着说出这番话,她瞥见安宁公主苍白的脸,似对这位骄傲的公主大受打击,充满痛苦的神情倍感快意,正要再出言讽刺,眼前突然微暗。
心知不妙,段雨孜立即提剑,用力割向栾嘉悦,手腕猛然吃紧,却是刚刚还在她面对的栾天策不知何时跃到眼前,伸手扣住她握剑的那只手。
与此同时,段雨孜臂间松动,她一怔之下明白过来。抬眼,见名忧尘从她怀中抢过栾嘉悦,将小公主抱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