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段雨孜的目的是杀死朕所有的皇儿……”栾天策说到这里,脸色微变。
名忧尘立刻羽林卫士速去长公主栾嘉悦的宫中,又让人快请安宁公主前往那里。栾天策早在名忧尘吩咐的时候用力拽着他向外急奔,太后与绾梨宫中的内侍与宫女连忙跟上。
心急火焚地奔到栾嘉悦居住的颐乐宫。远远的,皇帝听到一些宫婢惊慌的呼声。
牵挂唯一的骨血,栾天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宫,见段雨孜执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冲向揉着眼睛从床榻中撑身坐起的栾嘉悦而去。
守在小公主前面的几名命妇见段雨孜手执利刃,神情凶恶狰狞,哪有平日的雍容慈祥,皆尖叫着四散逃去,刚刚醒来的栾嘉悦被状若疯狂的段雨孜抓进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名忧尘微微喘息,立在皇帝身旁,皱眉与栾天策看见段雨孜将利剑架在栾嘉悦颈边。两人都没有动,他们知道段雨孜行凶之事败露,当然没有了顾忌。
“段雨孜,快放了小公主,朕赐你全尸,留你九族不诛。”栾天策沉声说道,这是皇帝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放过害死其嫔妃与皇子的凶徒。
段雨孜默不做声,名忧尘睨眼见太后让拔出兵刃的侍卫退后十步,心中不禁佩服她的镇静。
“夫人,你怎能如此对待嘉悦?速速将她放下!”听闻消息赶来的安宁公主来不及向皇帝和太后行礼,她见段雨孜抓住栾嘉悦,不禁怒斥:“适才宫人来报,本公主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三哥那些妃子以前流掉龙种也是你干的了?”
“殿下。”一直咬牙不语的段雨孜见到栾苓萱,终于开了口,但她叫了栾苓萱一声之后就再无后话,神色显得越发阴沉,一双不时望向安宁公主的眼睛里偶尔掠过悲伤绝然的目光。
“段雨孜,难道你没有听见安宁公主的话吗?你行此丧心病狂之事,是受何人指使?莫非……”
太后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偏头向栾苓萱看了过去,一旁的皇帝也随意其母的目光偏了头。
名忧尘却只栾天策与太后不会怀疑栾苓萱,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扰乱段雨孜的心神。安宁公主也知这一点,性烈如她居然忍气没有发作。
皇帝和他的母后倒是配合得很好嘛,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的默契了。名忧尘看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在心中想。
果然,段雨孜见了皇帝和太后的神情立刻慌了,她急忙大声喊道:“不关公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夫人,你中了什么魔障?你以前毒死的都是我三哥的孩子,他们是未出生的皇子或公主!你再看看你此刻挟持的是天都的长公主,你为何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不快放了嘉悦,把她还给三哥!”栾苓萱急声说道,下达强硬命令的同时不忘卖力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