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性子和先皇相比要急得多了。就拿你列的那张名单来说,皇上是否打算先换了朝中被你认定为我名家的门生,日后再慢慢更换名单上不适合的人选?若先皇处理此事,他安排下去的官员在才能上和前任必定没有太大差别。”
听着名忧尘不带鄙夷,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的语气,栾天策体会到了对方由心底渗出的轻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他的眼睛被激得血红,勃发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抬臂掐向名忧尘的咽喉。
“一派胡言!你、你心中不过是只有先皇罢了!朕可不像先皇那样耳根子软,纵容你这种持宠而娇、得寸进尺的无法无天之徒!”
“啪!”栾天策此话落下,脸上重重吃了一拳。他一怔之间垂头向下看去,见到名忧尘双颊涨得晕红,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怒气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能灼伤这双眼睛见到的任何东西。
“你竟敢,打朕?”胸口猛然沉痛,栾天策见多年来在名忧尘身上一直维持的温和与从容徒然土崩瓦解,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此刻异常愤怒,仅仅是因为他冲动之下口不择言提到了对方与父皇。
不管名忧尘以前有多么目无君上,这个人也不会与他发生直接冲突,但眼下对方竟敢伸手打他这个真龙天子?而且事后没有悔意与惧意!
栾天策被无边无息的愤怒、忌妒和不甘淹没了,他几乎没有思索,揉身扑下去,双掌用力制住了名忧尘再一次抬起的手臂。
难道父皇在名忧尘心里真有那么重要?栾天策心中飞快划过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此刻不能回忆先前的失败,每每想到便让他倍感耻辱,所以皇帝决定直接宣泄他的怒火,痛殴或者干脆杀了抓在手中的这个人。
名忧尘见栾天策铁青着脸向他靠过来,眼里燃着熊熊的怒火,使得对方年轻英俊的脸孔微微扭曲。他打算抽出手进行反击,但用力之后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被栾天策以更重的力道狠狠压倒。
恼怒的抬眼,名忧尘不管此刻与他纠缠的男人是不是当今天子,他厉声呵斥对方快些退下去,却见栾天策不予理会,眼中还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这一瞬间,空气的流动似乎又变了,名忧尘感到皇帝之前彰显的愤怒和杀意淡化了,却隐隐嗅到了更加危险的味道。
名忧尘不自觉将头后仰,向榻内退缩,栾天策立即压上,两人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好像退的人缩了一寸,进得人就压过去一丈,他们的身躯任然重叠,被凭几拦住,无法移动。
轻轻皱眉,名忧尘伸手抵住栾天策压下的肩膀,他使劲的同时皇帝也发了力,名忧尘感到后背剧烈疼痛,身躯猛然一空,确实皇帝压倒他,按塌了凭几,两人都滚在了榻上。
发丝散乱,衣衫不知何时被揉成一团。惊疑间,名忧尘感到之前掐着他咽喉的手掌移开了,耳中听见衣帛撕裂的声响,肩上跟着一凉,原来是栾天策扯去了他那层原本已被扯得稀烂的衣裳。
“无礼!你做什么?”名忧尘愕然,他敏锐察觉到栾天策在愤怒中夹杂的奇异的欲望,震惊之后眼内即刻布上浓浓的怒意,毫不客气地喝斥。
但是栾天策已经听不进去了,极端的愤怒和压抑了多年的渴望让他理性尽丧。名忧尘越是斥责抗拒,他变越是感到对方任然像以往那样漠视和轻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