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韩晴这个方子并不复杂,和朔望以前的用药也区别不大,就是某几味药的分量有所调整。
这是太医院的大部分太医都能想到的,可他们就是不敢开。
他们在顾忌什么,韩晴是知道的,自古以来,给帝王看病就是份危险的工作,但凡朔望的身体稍微好点,也许都会有几个太医敢冒险的,可是现在……韩晴这会儿看那帮太医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趁着煎药的功夫,韩晴握住朔望的双手,往他的体内输送了些真气,然后帮他施了针,使得经脉能够畅通,可以这么说,要是韩晴没有做这些准备工作,就他那方子煎的药端来,不是救命倒是催命了。
有了韩晴的真气,朔望很快醒了过来,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问韩晔的。
“晔儿,你不要有事啊,我以后再不和你吵了。”
听吧,连“朕”的自称都给忘了,可见朔望当时被吓得有多惨。
“晔儿没事的,陛下莫要担心。”韩晴坐在床前,柔声安慰朔望。
“晴哥哥,是你啊……”朔望抬手揉了揉眼,终于看清面前的人。
“嗯,就是我。”韩晴侧身坐着,单手在腹上画着圈圈。
“晔儿现在怎么样了?”朔望急切地想要起身,无奈全身无力。
他刚支起个脑袋,就被韩晴摁着躺了回去,可他没有办法忘记,晔儿苍白如雪的脸色,那是他昏睡前最后的记忆。
“晔儿那里有静儿守着呢,不会有事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韩晴基本上拿出琉璃小时候哄他睡觉时的那种耐心了,这对他而言,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晔儿真的没事吗?”朔望仍不放心,再次试图起身未果。
他还记得,那个“无回”是很难解的毒,就是韩晴也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