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是与几个与奴家交好小姐妹的常客,不过心量不怎么大,着实没趣。”罗顷顷也坐在二人对面,抬手扶了扶头上金钗,“金陵堂子里弹琴卖艺的姑娘都不怎么待见他。”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晓舟珩有些不明所以。
“他常出没哪些堂子里?”李终南微微皱眉,似也觉得这其中有甚么古怪,不过他还是接着问下去了。
罗顷顷撑着头思忖一会儿,报了几个名来。
晓舟珩默默记在心中,却发觉这其中独独少了这金陵城中最受欢迎的水烟湄。
“你们问他做甚?”罗顷顷道,“莫不是你们也听来了那个谣言?”
“甚么?”
“前几日他醉了,给奴家一个姐妹讲的,说那流寇劫粮一事根本就是他的监守自盗罢了,不过当时几人只当他是喝上了头,说了醉话。”
晓舟珩浑身一绷,只觉有甚么在他面前铺开了卷,于是连忙问道:“敢问顷顷姑娘何来此言?这其中到底是有甚么事?”
就这在芸香袭人,瓶花如笑的房中,罗顷顷风情万种地将眼皮那么翻了一翻:“他提前告知了那些流寇运送车队的路线,是故意让他们来抢粮的。”
作者有话要说:罗顷顷于第七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七章提到。
李终南口中的蓬海路(就是一见钟情)于第二十九章提到。
好了铸剑少主终于有姓名辽!
雉曾谙,字子知,具体跟李贤槻如何如何详见拙作《青骑龙》在此处不做赘述辽。
之前李贤槻与阿蒙住的地方叫水上云间。
第72章
罗顷顷言罢,见眼前二人目睁无措,显尽了惊忧,她又摆了摆手道:“那人的醉话你们也信得么?”
晓舟珩与李终南一齐朝罗顷顷看来,二人似涧边青松,崖旁古柏,俱没有应声。
门外脚步声凌乱,那是客人与倌人,男人与女人。罗顷顷听着那些杂音娇嗲一偏头,眼角含斜,只好又道:“你们真信?莫不是景椿死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水烟湄外飏风大作,似要随时拨窗而入。
见状,罗顷顷也唯有尴尬笑笑,将方才的神闲定回了面上:“好罢,既然如此,那就真真是要信了。”
晓舟珩收了收那份震悚,清清嗓子问道:“顷顷姑娘,你可知那些个流寇帮派叫甚么名来?”
罗顷顷随之又报上了个名,晓舟珩这厢发觉还真是李终南与自己提过的,以前屈夜梁所在的那个。
“走罢。”事已至此,听了这么个令人震惊的信儿,二人也只能去探寻一番了。李终南将杯中花茶饮尽,起了身。
“要去往何处?你有甚么想法了么?”晓舟珩也跟着离了座。
“也没甚么好的办法,不如就犁庭扫穴好了。”李终南见晓舟珩有几分错愕,遂理了理他的外袍,伸手刮了刮他鼻尖,“有为夫在,还怕?”
“我只是问询,何来惊惧一说?”晓舟珩眼神微睨,“你怎就这样强词夺理?”
“恕汀是与我初见么?”李终南轻啄了晓舟珩的侧颜,举止之间尽是缱绻情浓,“我不仅要强词,还要强-你。”
“嗳!终南!”
罗顷顷见二人如此,也在一旁笑着,慕羡之情溢于言表。
“若要去寻那帮人,从水烟湄的后侧绕过去能快些。”罗顷顷抬手一指室内的雕花小窗,不过那小窗有些逼仄太小,似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
李终南点头道:“那就从这处走,我先下去,你再跳,我在下面接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