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泰,陶令华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连忙试探地问:“你怎么不动?”
大汉“嘻嘻”一笑道:“你不用动那想杀我的念头,你还没这个本事。”
陶令华听他口音有些怪异,警惕地问道:“你不是本地人,你是蒙古人?”
“猜对了。但是我母亲是汉人。”大汉颇为得意地摇着头笑道:“我汉话说的还可以吧?”
“哦?那是你的母亲命你来残杀她父母之邦的?”陶令华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大汉沉下脸道:“小毛孩子,懂什么军国大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陶令华不理他,脑子里飞速转着,看如何才能杀他。
“我说了你别乱动脑筋,没用,我一个石子就能打死你,不过是我不会水罢了,否则怎么能让你得手。”大汉笑嘻嘻地提醒着。
陶令华看看确实如此,就算自己用箭射他,也不一定能射中,何况也没箭,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杀不了他只能先逃走。可是身带伤口,浑身冰冷,在这寒冷的天气,几乎寸步难行,而且天快黑了。大哥若是获救,应该会带人来找。可是如果大哥也伤重的话,会被冻坏的。天哪,都怪自己啊,没事跑出来干什么啊?
陶令华后悔地直想抽自己嘴巴,可是手却抬不起来。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要想杀你早就杀了,还把你弄到洞里来干什么?要不是为了背你,我还不至于伤口扯的更大。”大汉不耐烦了。
陶令华想了想,也是,他想杀自己就跟捏死一只小鸡一样,而且没必要把自己也带到这洞中,只要留在水里,自己就是淹不死也冻死了。那么他留着自己的命想做什么?
大汉见他还是不过来,声音里带了威胁:“你不过来的话,等我歇过来,我可饶不了你!”
陶令华思想再三,还是蹭了过去。
蹭到大汉身边,慢慢蹲下,大汉轻轻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小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个百宝囊。里面什么都有,白布、棉花、各种装药的小瓷瓶,还有火石火镰。
大汉先用白布给陶令华裹了手臂的伤口,说道:“你去洞外附近找点柴禾,不然咱们都得冻死。别想跑,你跑不了,这林子深着呢,弄不好还有狼。”
陶令华被他说中心事,有些恼怒道:“你是我的敌人,我凭什么留下来帮你!”
“你走了说不定会被狼吃了。”蒙古大汉挑了挑眉毛嬉笑道。
事实如此,陶令华无计可施,只好出去找柴禾。强忍住不叫痛,来回走了几趟,捡回来一堆大大小小的干枝叶,这洞周围并没有积雪,因为一股温泉从旁边经过,热气氤氲,十分美丽。
好不容易点起来柴堆,火势熊熊地烧起来,陶令华才真正看清这大汉的脸,不到三十岁年纪,不像别蒙古人的脸那么平板,虽然粗糙黧黑,却是鼻梁比较高,眼睛也不是像他本族人一样是小眼睛单眼皮,反而是深邃明亮的大眼,眉毛出奇的浓重,所以他一挑眉就感觉他的眉毛在跳舞一样。
“看够了没有?本大爷够英俊吧?”大汉又挑了挑右眉,嗤笑道。
陶令华收回目光,只是捧着手臂向火,虽然火烤胸前暖,禁不住衣衫都是湿的,背后可是冰冷无比,所以还是忍不住打抖。
大汉想必伤的也很重,所以一直坐在那里靠在洞壁不动,半晌才暖和过来,睁开了眼睛,看陶令华抱着身体在那里发抖,声音轻快地笑道:“过来,我抱着你。”
陶令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动,只是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那人又轻声笑了一声。从那百宝囊中拿出一小块牛肉干抛过来。陶令华接住,仔细看了看,没吃。那人笑道:“放心,没毒,我留着自己吃的,你先吃吧,别饿坏了。”
陶令华冷眼瞅了他一眼,塞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大汉又道:“我叫布日古德,就是雄鹰的意思。你叫什么?”
陶令华皱了皱眉,不说话。那人就笑道:“你不说,我就随便叫啦。我想想啊。对了,叫你其木格如何?”
陶令华翻了个白眼,继续抖着身体烤火。
布日古德笑嘻嘻地转了下身体,靠的舒服一些,又说:“其木格是花蕊的意思。我娘是你们那里湖南人,她说过,她家乡好多美丽的鲜花,香甜无比,那里的女孩子都像花一样漂亮。对了,你是不是南方人?”
陶令华不说话,耳朵听着外面黑夜里的声音,有呜呜的风声,也有远远传来的夜枭的叫声,而且似乎真的有狼嚎之声。
布日古德又说:“我这次来本来想,要是方便就带个女孩子走的。谁知出了意外。”
陶令华气愤道:“带一个?是掳一个吧!你们这些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