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泰无奈了,拍着脑门道:“哎哟,死胡同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大不了找表姐他们过继一个,一样的。反正让我乖乖地找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不干。”赵华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反正父母不在了,没人硬逼着自己成婚,外祖那里,好说,哄一哄就行了。

商商量量也没商量出结果,只好先睡下。

自此每天赵泰都在陶令华身上弄一两个唇印,美其名曰,盖章!

过了中秋,就是九月重阳,天气渐渐凉了,秋高马肥,北边蒙古各部落的小股部队时不时南下骚扰边境,山西是边塞要冲,更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赵泰也时常在营中不回来,陶令华非常挂心,只担心他会出事,因此若是等到他回家,就格外亲热,整天扒着不放。赵泰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和赵华挤着在一个被窝里睡,赵泰回来就和赵泰一起睡。夜晚寒气渐渐重了,屋里早早的生上了炭盆,火炕也稍稍地添煤起火了。所以还很暖和。

这天赵泰轮休回家,却是眉头紧锁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陶令华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问:“大哥,你怎么了?可是有不开心的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

赵泰转身一把把他搂在怀里道:“陶陶,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嗯?怎么问起这个?我当然不离开大哥。”

赵泰叹口气,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地亲着,怀里的人喘不过气,几乎晕过去,还是赵华进来,看见才喊道:“大哥!陶陶晕过去了。”赵泰才一惊,放开。

陶令华晕乎乎地还不忘记问:“到底怎么啦?”

赵泰低头窝在他颈窝处,闷闷道:“我要去析州!”

”啊?“陶令华脸色有点发白,急忙问道:”可是有大事?那边有战事?吃紧?“

赵泰点点头,低下头用脸蹭在蹭陶令华的头顶,答道:”不是很吃紧,但是那边人少,所以要增援,几时回来还不知道。不过你尽管和你二哥在家里等着,大同总是没事的。”

陶令华把额头靠在赵泰胸口,轻轻点了点头道:“嗯,我等你回来。”

一晚上,赵泰都抱着陶令华偶偶私语,有说不完的话。赵华道:“大哥,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我一定会照顾好陶陶的。”

赵泰用手抚摸着陶令华的头发,不说话了,忽然想起来就扒开陶令华的衣领在锁骨下面用力吸,又盖了一个章,这才搂住不动了。陶令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任凭他舞弄,只是紧紧贴着他滚烫肌肤。这一去,生死不知,离情别绪在心中翻滚,煎熬的人心都碎了。

夜色深沉,窗外秋风起来,“刷啦啦”一阵雨点打下来,夹杂着沙尘打在窗纸上,明天必定要冷一些了。

第二天赵泰早起就去了营中,走一步回头看看,走两步再回头看看,直到走出胡同,走到大街尽头才狠狠心策马而去。

陶令华同着赵华和赵兴也慢慢回来,将将到家赵华道:“陶陶,你跟赵兴先回去,我买些药材去。”

两人领命回去。谁知走到离家所在的那个胡同不远的街上,赵兴忽然肚子痛,在街边寻了个茅厕就去了。陶令华想想反正快到家了,就不等他了,自己先回去,抬脚直接向自家胡同走去,心里还想着赵泰,不知此去是否平安,只顾低着头闷闷地向前走,刚刚走胡同口,不妨里面忽然转出一人,一见他,立刻拉住,扯起便走。陶令华惊吓之下,不由大叫一声。

☆、第三十一章 重逢

走到巷口,忽然被人拉住就跑,陶令华惊吓之际,大声叫了起来:“穆大哥!”

穆启面有风霜,眉头紧皱,眉心已经现出一些纹理,比之一年前竟是显得老了一些,虽然俊美依旧,却不复当日笑语温言、意气风发之态,更兼牙根紧咬、眼神里全是恨色,整个人显得阴沉狠戾,脚下不停,拉住陶令华走到一顶绿呢双人轿旁边,仆人早打起帘子,穆启把手中人拉进轿子坐下,冷冷吩咐:“起轿!”说完放下轿帘。

陶令华一路拼命挣扎,但是因为体内有东西,动作幅度不能太大,所以就受了限制,穆启的手却像铁爪一样钳住他不放。陶令华只好用牙去咬,叫道:“放我下去!我要回家!”此地僻静,几乎没有行人,要是被穆启抓走,家里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轿帘已经放下,穆启也不怕他乱扭乱动,使尽力气抓住他两手的手腕,向轿座上压倒,恨恨道:“怎么?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故人相见,就这么不留情面,急着回家会新人?”穆启眼神冰冷,一边嘴角吊起,那眼神像能吃人。

“你!”陶令华见挣脱不开,轿子走的又很快,跳下去会有危险,只好放缓口气道:“穆大哥,当日我信中已是说的清清楚楚了,你怎么还来纠缠,岂不把往日的情分都打没了?你放我下去,有话好说。”

穆启刚到大同,公事完毕来不及休息就立刻来找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这千里奔波也不是玩的,一路鞍马,屁股还在痛。一年没见他了,看着这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鲜艳脸庞,心里像开水一样翻滚着,想到自己在京中千辛万苦地煎熬奔波,小心翼翼地应对,人前一副笑脸,人后一脸疲惫,却无人安慰开解,好不容易为他开脱了,这小东西却似乎过的够滋润,比往日颜色越发鲜艳了,柔嫩的能掐出水来,不知吃了别的男人多少精水!想起当日穆平到京回报的时候,听说他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当时就气了个倒仰,只是无可奈何,耐心等待时机,等了这么久,好容易有机会来了,本想堆出笑脸相对,却是在看到那宅子的时候就全部崩溃。那宅子十分整齐,凭陶令华,还没那个能力住这么好的宅子,分明是被别人包养了!一腔希望都成了泡影。

想到此处,穆启心里像堵了个铅疙瘩,气闷之极。见陶令华求告,只不说话,用眼盯着看他。心里却瞬间想了千百个方法要来干他!不弄死这小东西怎么能出气?

陶令华见穆启一言不发,神色异样,心里却有些发毛。一年不见,曾隔生死,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今日的穆启还是不是往日温柔的穆大哥了。若是他身居高位就变了脸,只怕自己要有危险。想到这里,更不敢呆下去,奋力挣扎,掀开轿帘就想跳,轿子快速行走间,突然跳到地上,一步踏错,没站稳,一下子扭了脚,不由痛地蹲了下来,穆启从轿子上跳下来,又把他抱了回去。

陶令华心里“咚咚”乱跳,脸色发白,问道:“穆大哥,我们虽然不复往日情义,却也不至于成仇,你这是何苦?”

穆启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腾出来,拧住他下巴狠狠地亲了下来。陶令华大怒,张嘴就咬。穆启哼了一声,停了下来,嘴唇已经出血,用手擦了一下,气极反笑:“你是小狗?怎么总是用牙咬人?才一年没见而已,难道真的就一点情分都没了?”

“穆大哥,你是何苦,你哪里找不到人,何必在我身上用心?”陶令华有点弄不明白穆启,何苦老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又来搅乱,相隔千里都打不断他这念头,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