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位于岚光岛中央,依着中部起伏连绵的山脉而建,越是靠近,所遇阻碍越是难以突破。此处除了水生的植物,再无旁的活物,昏暗无处不在,整座岛死气沉沉。
当下时分,第一座宫殿近在眼前,若以脚步丈量,距离不过百来步,与此同时,他们遭遇了石阵。
轰隆隆的声响自四野传来,横亘在八方的奇形怪石以某种诡异的方式迅速排列,于瞬息内组合成两堵相向而行的石墙。
石墙行速看上去缓慢至极,但下一瞬,已然逼近身侧。这玩意儿攻击方式简单粗暴极了,显然是要将阮霰他们夹困在内。
原箫寒一把拉起阮霰,在墙上来回借力踏跃,带着他飞速来到墙顶。
阿七适才发现不妙,却是为时略晚。形式严峻,它急急忙忙地面弹跳而起,但它体型圆润,肉几乎擦着石墙过去,还掉了许多毛。阿七心里难过极了,等到半途,倏地想起自己可以化作旁的形态,赶紧变成了把刀,蹿入阮霰掌心。
“原庄主,你太不讲义气,居然不拉我一把!”长三尺三寸的雁翎腰刀刀身猛颤,愤愤对原箫寒说道。
“我和你之间有义气可言?”原箫寒慢条斯理开口。
阿七轻咳一声,理直气壮道:“和我打好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主人的各类喜好,以及主人以前的事情!”
原箫寒眼眸幽幽一转:“这提议似乎不错?”
“闭嘴。”阮霰冷冷打断两者之间的交谈。
地面,石墙围困不成,迅速分崩离析、垮塌在地,原箫寒早有准备,揽住阮霰,一脚踩上盛放鲛人泪的飞行器。
紧接着,散落的石头发生变化,这些玩意儿正以另一种方式开始排列重组,眨眼过后,十数个高三四丈的石头人自平地起,踩踏奇异步伐朝两人行来。
原箫寒抬指弹了一下雁翎腰刀刀身,拖长语调道:“别想用这种方式逃避战斗。”
阿七听懂话中言语,不满一哼,化作巨犬落到其中一个石头人头顶。
阮霰用另一只手上的刀拍掉原箫寒搂住自己腰的爪子,这人放是放开了,却出其不意,凑过去蹭了下阮霰脸颊,并笑道:“霰霰你看,阿七是不是有点秃。”
“轻浮!”阿七一爪子挠断袭向自己的一条石头手臂,断臂残石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原箫寒面门。
原箫寒出剑一拨,令这条石壁当空转向,砸往另一个石头人,好巧不巧,在伤敌之前,堪堪自天字七号头顶擦过。
“阿七。”阮霰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些许责备。
阿七一边破坏围攻来的石头人,一边委委屈屈回头,“我好可怜的。”
“你先挑衅的。”阮霰下颌一仰,加重音量。
阿七:“嘤。”
原箫寒捻了下手指,极轻地笑了声。
下一刻,他纵身跃下飞行法器,手腕翻转、横剑猛扫。剑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向面前数个石头人,刹那之间,怪石碎裂。若是在陆上,这声音恐怕能震聋双耳,但在水中,只闻见一声闷响。
却见不久过后,碎石渣屑们竟借助阵法之力复了原,气势汹汹再度袭来。
“这些石头人踏的是八卦步法,这阵是五行之阵。五行八卦,相生不息,断而不绝,所以,我们便是将这些石头打成灰,它们都能复原。”阮霰落到原箫寒身旁,偏转刀锋,轻声说道。
阿七亦退回来,“那要怎么办?”
两人一犬成三角阵势站立,各自面对一方。
“此石阵的目的,同先前碰见的那些个机关阵法相同,为的是困杀我们。不过这个更为巧妙一些,它想让我们陷入一种死循环,直至筋疲力竭,被这些石头杀死为止。”原箫寒哼笑着接话,“但它既然是人为设置的阵法,必然有可破解之处。五行可相生,亦可相克,只要找到玄机,稍微变动,此阵不攻自破。”
阮霰“嗯”了一声。
“那我同这些石头周旋,你们去找阵法的破绽。”阿七毫不犹豫道。
阮霰和原箫寒同时取出几件法器丢给阿七,后者不得不化为人形接下。其中之一是个阵法卷轴,和这个石阵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阿七当即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