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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嫣然已经是天亮,父皇正坐起身体,揉着额头。我见了,便也想起身,却被父皇按了下去。
“你起来做什么?”父皇欲将我按下去,而我也不好坚持什么只能再度躺下,容父皇将被子替我拉好,又摸了摸的额头。“朕上朝不得已要起得这么早,你身上还在养伤,多休息。”说完便弯腰穿靴,准备离去。
我躺在床上默不出声,父皇却在穿好靴子站起来的时候,似乎猛然想到什么,便问道:“老三可有表字?”说时,还回头看我一眼。我思量如此躺在床上回话,有些不敬,便撑起身体道:“儿臣尚未行冠礼,也未曾有长辈许下表字。”
父皇看了看我,以往有点严厉的上挑丹凤,今儿却似乎弯了弯。他琢磨了琢磨道:“年关将至,若是朕没记错,你生辰是元月里吧?”我坐起身体,拿起床边的袄披在身上,点头道:“元月十四。”想了想又道:“离上元节仅差一天。”
父皇似乎突然来了兴致,穿戴完毕之后居然也不唤李冬来进来梳洗正装去上朝,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边道:“哎,这么说来明年若是上元节了,你就要十八了。”父皇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若是十八才及冠行冠礼难免说不过去,定是要在这腊月里将你冠礼办了。”
皇家冠礼岂是儿戏?但是腊月想来都是朝廷中最忙的时候,统军的交接军符,文官们也需要评核,户部还需要统计各地的民数,钱粮,宫中也要为腊月里最大的春节和随之而来的上元节做这准备。而且,我隐隐的知道,今年的年关大年初一,将会有百邦朝见。这等长脸面的事情,整个皇朝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好它,定会让这些来朝拜的异邦首领大汗,或是头人,使者定不会有一丝一毫对我朝有任何的不敬和谋反之心。
“可是,上元节不是有百邦朝见……”我淡淡的提醒,不过父皇似乎并不在意。“如果仅仅是这百邦朝见,就误了你的及冠,你说是不是有点遗憾?”父皇笑着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欲去唤李冬来进来道:“所以,此事就此定下,你也无须再推脱了。”
我点了点头,见父皇此意已决,我断然也不好去覆灭了他的心思,讨他不喜。然后见父皇唤进来李冬来,伺候他洗漱,我便有了点怀疑。父皇是和等人?李冬来跟着他岂能让他误进了我的卧房?我看了看李冬来,这个老奴对父皇最是忠心,这点不难看的出来,因为他事事都在维护父皇,也在照顾父皇的想法,所以如果说父皇昨日当真的醉酒严重,而执意要来找我,那么李冬来不去过分阻拦也算是正常的。
我淡淡的叹了口气,父皇昨日的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知道……我真是喜欢和自己过不去,到此昨夜前面就跟自己说了不去在乎了,现在还死死不放。我苦笑了一番,索性掀开被子,一手扶着床,一手撑着床帐,一用力,受伤的腿便被自己从床铺上转到了床边。
父皇擦完脸,见我吃了一惊道:“你不在床上好好养着,下床作甚?”
我笑了笑:“再养下去,儿臣的恐怕要得心病了。”说完将自己的伤腿微微抬起,单脚用力,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李冬来见我起来了,立刻过来扶住我,然后手上抓了衣服就要往我身上套。我在他帮助下穿上棉衣等物,随后便想试着将这只受伤的断腿撑在地上试试,岂料却被父皇冲过来一把拖住了我的脚掌!
“你当真乱试?也不怕瘸了腿?”父皇及其严厉的瞪了我一眼。一把抓住我的腿直接将我丢在了床上,然后吩咐李冬来道:“你看着他,记得让太医来看看,别让他把自己搞残了。”随后,算是警告的瞪了我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算了。索性坐在床上,却见李冬来居然没离开,便不由的有些吃惊。李冬来是父皇身边的管事大太监,如果没他跟着父皇身边行么?再来他也愿意照顾我?这跟着我也不见得有跟着父皇身边那么多的好处啊。
“李公公不去陪着父皇?”
李冬来对我躬身道:“万岁爷的意思是让老奴跟着三殿下,”随后有点皎洁的笑了笑:“三殿下怕是坐不住,所以老奴还是跟着三殿下的好。”